a市的夏夜总是多暴雨,雷鸣阵阵。
许炡与朋友聚会到将近凌晨,此时街上早已没了什么人。暴雨让世界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许炡坐在后排,由司机开车。他捏了捏山根,说:“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陈叔。”
陈叔笑着:“没什么,许总,这是我应该做的。”
雨下得大,开着车灯也照不了多远。
车灯范围内突然窜出来个人影,陈叔惊了一下,马上扭转方向盘,踩急刹。
许炡原本就有些头晕,此时这么一转,更难受了。
陈叔把车停稳,忙问许炡:“许总,没事吧?”
许炡额角突了突,咬牙:“没事。”
陈叔心惊胆战:“抱歉,许总,路上突然蹦出来一个人。”
许炡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缓和这阵晕眩,“打伞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叔照做,过了一会回来,有些焦急,“许总,是个人,晕倒了!”
……
楚清睁眼就是白花花的一片,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醒了?”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如惊雷乍响,楚清瞳孔骤然缩成针眼大小,慌乱地起身,下半身还没什么动作,上半身就要往病床下跑。
楚清从病床上摔下来,“咚”的一声,让人听着就牙酸。
吊针的针头被硬生生拽出来,带着血丝。
楚清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手脚并用地往墙角爬去。
许炡被他这一系列反应整懵了,回过神来便只看到楚清蜷缩在角落,包着头,浑身发抖。
楚清像是营养不良,小小一只,身上穿的是宽大的病号服,光着脚。小巧的脚白皙精致,脚背上青筋突起,脚趾紧张地抓着地面。
陈叔也摸不着头脑,见一个小孩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有些心疼,上去就要扶:“唉,这,跑啥呀孩儿,又不会吃了你。”
许炡拦住他,让他出去叫医生。
陈叔只好作罢。
许炡看着角落里的人,一个瘦弱精致的白猫oga,半夜跑出来还晕倒在路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家暴。
楚清黑发间的白色猫耳早已竖起了飞机耳,身后的尾巴炸成了毛绒绒的一串,紧紧环着自己。
许炡沉默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楚清却抖得更厉害了,许炡似乎都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医生一来看见的就是这个情景:一位可怜的oga蜷缩在角落,抖如筛糠;一位alpha坐在椅子上,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医生顿时看着许炡的眼神不善,警告道:“患者不能受到刺激,需要静养。”
解释显得刻意,不解释又像默认,许炡有苦难言。
颇为无奈,“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陈叔在一旁附和:“是啊医生,这孩儿不知道咋了,一醒来就躲那去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医生狐疑地看了许炡一眼,见男人只是坦荡的对他微笑,便不再说什么。
与护士一起,要把楚清拉起来。
可医生刚碰到楚清,楚清便抱着头尖叫起来,叫得撕心裂肺,拼命往墙角缩,恨不能将自己嵌在墙角里。
医生立马缩回手,表情凝重。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香味,是oga的信息素。许炡好像感觉到信息素都在颤抖,散发着恐惧的气息。
医生转头瞪许炡,“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炡坦然,“昨天晚上我的司机开车送我回家,这位oga突然半路冲出来,晕倒在路上,我们还差点以为是碰瓷的。”
近年来人们对于oga这种弱势群体的关注越来越密切,oga保护法也随之越来越受到重视。
近几天也有不少企业的老总被爆出来家暴或虐待oga,虽然目前还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法律惩罚,但是舆论的压力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
医生将信将疑。
无论怎么安抚楚清都只是紧紧抱住自己,医生也尝试过让alpha释放安抚信息素,但楚清却在闻到alpha的信息素后反应更剧烈了,甚至开始干呕。
oga什么都没吃,肚子里空空的,吐都吐不出来什么。
医生只好让护士按住他,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
楚清在镇定剂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初步诊断是在经历严重刺激后产生的过度应激反应,患者患有较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许炡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只是聚会完回家就捡了个oga,虽然这个oga长得很美,比他见过的所有人oga都要美,但是美的同时,这个oga还有点精神病。
医生的说,oga做过两次标记清洗手术。
许炡看着刚打完镇定剂,蜷缩在床上的oga,果断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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