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进方霏的耳朵里,变得婉转且动听,她同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很正常,她想,而这种戾气本身指向不幸。指向孤立,对抗,和失败。他们往他桌子上写字刻字,许明哲就干脆把桌面划烂,被推搡一下就还上一掌,被指指点点就讲更难听的话,不论男女。他因为被谣传打架是在为某人争风吃醋,而给了那个自称翻过他情书的女生一拳,无动于衷地看她蹲在地上痛哭,随之而来的就是这更恶劣的新闻。他和他们之间的敌意,比她要大得多,方霏散发的轻蔑感相比他绝不在少数,却可以目空一切地过。她讨厌这个天天上演这些事情的教室,也一并讨厌着演出的他,在以往。
我们这样好像那种因为愤世妒俗才凑在一起的青少年,她想,但不一样。我离群是很客观的东西,但你不一样。
“可我看你和他们平时也还玩得挺来?没事还是勾肩搭背,”她诱导式地发问,“每天都笑那么欢。”
“朋友?…哦,那个啊,”许明哲放空双眼,“那些朋友…也就只是朋友了。”
“不会显得假吗。”方霏看似无意而生冷地应道。
太明显了。我有点太明显了。她又想。
在绝大部分时间里,方霏是坚持表里如一原则的人。不论好坏,她既不打算成为别人眼里富有同情心的对象,也不觉得额外的友善能潜移默化她的心灵,她的表演出于兴致而非别的考虑。这是她和许明哲的显着区别。许明哲是一个行事草率的撒谎精,讲话真假掺半,没病装病请假的时候多,还能若无其事地对吵得不共戴天的对象说笑或者说自说自话,被当面骂了不要脸都能打呵呵。她一路看过来,能捏得准许明哲几时几分在某处干什么,却捏不准他在乎与不在乎的界限和时段。
许明哲轻松地翻过来,两腿向前,运动鞋的尖抵着草坪边缘。他垂着眼,漠然道:“假就假吧,我一直都挺假的。”
“…那对我呢?”
这句话之后,方霏几乎花了全身力气按耐住自己。他妈的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她绝望地想。
“什么?”许明哲没有听清,抬眼去看她。
方霏顿了顿,重复道。
“对我呢?”
男孩盯着她看。很确切的注视,没有乱飘的视线,语气也同上一句一样,接得顺畅,坦然。
“对你倒是挺真的。”他说。
“真的?”她盯着吐出这几个字的那副玫红的唇,内心某处开始变得疯狂。
“…我跟你说个秘密吧。”许明哲坐定,两只手扣在一起,再次垂下了眼,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以前的我性格…不是这样的。”
“怎么说?”方霏应道,不自觉放轻声音。她有点紧张,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膝盖。
“…那件事发生以后,我性格大变,现在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他缓慢地吐字,有点踌躇,似乎是思考,似乎是犹豫。
方霏没有别的话,只应了一声,紧紧地盯着他看。许明哲又沉默一会,用低沉但清晰的声音道:
“其实我父母早就离婚了。”
“啊…”
一个很艰难的时刻。方霏感觉失声了。
“我八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就是一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除了我。他们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就压在一堆文件夹底下,被我看见了,很巧吧?”
“嗯,”她尝试组织语言,但这时她的大脑显着失灵,“…很不幸。”
许明哲低眸看着她,忽地露出笑容,幅度不大,显得格外温和。
“然后我就变成这个样了。”
他带着这幅表情说。方霏和许明哲对视,因为她失语了,只能不错儿地盯着他看。方霏的经验拒绝投入逻辑工作,因为逻辑指出她没有任何经验能拿来类比。她和父母不熟。许明哲的话没头没尾,但仍然有一股苦涩的,陌生的感觉漫到她的喉下,和她之前也若有若无地感觉到的一样。
他在难过吗?她无声地问,问着不知何处的人。那我呢?
“你这样告诉我…没问题吗。”方霏犹豫道。她想到很多别的话,又一一否决了。
“没问题,”许明哲偏过头说,看不清表情,“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真的啊?”
男孩没有了,了。我的作文能力高峰好像在二三月寒假以后就被催折脑力的设计课现代文学论文以及接二连三的暑期实践和建模课麻痹掉了。昨天把自己的东西重新读了一遍,感慨自觉写的最好的一篇居然是《流放情人》其次是《闲聊》,前一篇我现在看居然还是觉得很完美很感动我自己呃
我想这跟长时间没接触灵感源很有关系,又或者日渐不读书欠点熏陶,大概是生活渐渐填满了工作事务的原因并且是我所不喜欢的。我还是有点感觉,但已然不是很熟了,就像是对一个从前关系特别好但联系少了的朋友,不免要进行一些无谓的寒暄,仓促干瘪是在所难免的,又因为短篇写作的得心应手显然暴露了我长线作战的不堪,尤其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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