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隔壁高中因为跳楼事件,放假了三天。不是我冷漠无情,但事实就是这样,一所高中在有学生跳楼后不急着封锁消息,而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出事了一样放假那么久,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你听说了吗,隔壁又有几个学生发了失心疯。”“听说是同一个班的几个混混,整天惹事让人头疼,怕不是被报人报复,下了降头吧。”“说不定是有什么脏东西作祟呢。”……“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我竖着耳朵仔细听旁边的同学讨论隔壁高中的事,却被贺同学的声音打断了。“是护身符没有用吗?”她忧心地问到。我下意识去找周承文,不想让她听到我们的对话。好在,周承文不是时刻都贴着我不动的。她现在正在班级另一个角落里,坐在一位同学的桌子上。“我说……”贺同学的神色不太好看,“那个缠上你的东西,不会是你的亲人……之类的吧?”她后面显然还有话要说,但是张了张嘴,不知道犹豫了什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贺同学知道我姐姐去世的消息,她似乎联想到了悲痛的事,把我和因亲人去世对鬼魂寄托感情、恋恋不舍的形象联系到了一起。为我感到悲伤一样皱起了眉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只能匆匆留下一句抱歉就离开。她的担忧完全是多虑,我和周承文,我们关系没有好到这个地步。我没用护身符,只是没有找到一个下定决心的机会。就像课堂上老师提问,说同意的举手,不同意举手,结果哪个选项都没人举手。其实未必是心里没有答案,只是犹豫要不要表明。如果有人率先举手的话,说不定也就跟风一起了,如果没人带领,就会感到退缩。没有人在我身边说,嘿,周承文就是一个早该死了的鬼魂,让她消失有什么不好。所以我也无法决定。知道她能够害人时真的很害怕,但是被打扰了思绪,因此无法下定决心。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最好不要一时上头地做出决定,不然事后容易后悔。话说,周承文坐在别人课桌上干什么,我记得她们应该没有交集。不仅周承文和那位同学没有交集,我和她也没有什么……哦,要说完全没有交流也不对,我曾经被那位同学撞到过,结果她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赶时间,没有道歉就离开了。周承文应该知道这件事,她第一次帮我处理伤口就是因为这个。但是我忘记我有没有和她说过是谁撞了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周承文正坐在那位同学的课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我突然很紧张,感到背后发毛。但是什么也没发生,那个同学照常把下一节课的东西拿出来,照常和朋友们聊天。并且第二天,也照常来上课学习。周承文已经不再坐到她桌子上了。攥在手里的护身符被捂出了汗,我把它从学校带回家,从家带到学校,现在又放假回家了,它依然放在书包的夹层。贺同学给我发来了消息,随便聊着什么。她似乎有话想和我说,但不知为何没说出口,因此刻意地找着其它话题。周承文躺在床的另一边看电影,恐怖片,一边看一边吐槽里面的鬼怪假得很,暂时不会注意到我。正好,我也有事想要问贺同学。【隔壁高中的事,你觉得真有可能是鬼怪作祟吗?】我想了想,又添加了一个表示害怕的表情。线上聊天就是好,有足够组织语言的时间,不会磕绊,还能用表情来表达情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最重要的是看不到对面的目光,精神压力要小上许多。【这个啊,我觉得的确有可能】【不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不会害到我们】【会有专业的人来处理的】果然。我捏紧了手机。既然有警察来处理人的犯罪事件,那么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也会有人处理。连能抵挡鬼魂骚扰的护身符都有,也许在我了解不到的地方,真的有人以灵异事件为生。我当时去隔壁高中围观的时候,也的确看到了既不像警察也不像路人,没有穿制服,却跟着一起了解情况勘察现场的人。会查到我身上吗?我根本什么都不懂,灵异事件要怎么查案,驱鬼害人又要怎么判刑。说起来我又没办法控制周承文完全是无辜的吧,但是,又的确是我烧了纸条。怎么办,人类社会的规则运用不到,其实就算用得到,我对刑事案件的处理也不是很清楚。我看向周承文,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担忧。现在也是,她趴在床上,对着恐怖电影的拍摄水平指指点点。我不想坐牢,被当作青少年犯罪的典型登上新闻,真相虽然被掩盖但是民间总会有类似的传闻。然后一直到我出狱到我死乃至我死后多少年,都会有自媒体人把我的事件拿出来讲,再在视频的中间摆上我的照片,眼睛上聊胜于无地放一个黑条当作打码。
好可怕。我旁敲侧击地询问贺同学关于专业处理灵异事件的问题,她的回答也含糊不清。【我也不太了解,因为我看不到,所以不可能从事类似职业的】【妈妈和姐姐都看得到,只有我不能】没有足够的信息,我无法控制地联想到无数悲惨的未来。我已经没有心力回消息了,但太久不回消息是会被讨厌的,我只能强撑着,就贺同学无法继承家族能力这点安慰她。强逼着自己打字,我的手有些发抖。如果被抓起来的话,会不会被讨厌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看着周承文,又看向放着护身符的书包。摆脱她就可以了吗?就算我是个冷漠无情、对别人死活毫不在意的人,这件事已经威胁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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