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白色,全圆佑的视线被墙上的字吸引着,他停下脚步,站在墙边艰难地辨认着被黑色喷漆反复遮盖的红字,看了许久,才勉强认出了“逃跑”、“地狱”、“死”这几个字。
金珉奎早已经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朝那越发狭窄的小道里走去,全圆佑大喊了几声金珉奎的名字,他才回过头,退回到全圆佑身边。
全圆佑指着墙上的字问道:“这是什么?”
金珉奎眼睛都不抬一下,敷衍他说:“噢,强拆呢,你们那强拆不写字吗?”
虽说金珉奎的确没有给自己回答问题的义务,但他吊儿郎当的态度,还是惹得全圆佑忍不住要发火:“你当我瞎吗金珉奎。”
“你不瞎,但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可能是小孩胡闹,可能是中二病,也可能是你想得那样。”
“但比起这个”金珉奎转身,指向他刚刚走进的狭长小道,“带你了解一下现在的棚户区更重要吧。”
全圆佑没有反驳,临走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跟上金珉奎的脚步。
那狭窄小道的尽头,是一个一次只能通过一人的破洞,他们两人从洞口中钻了进去,又穿过一片废弃的停车场,抵达对面。
建筑从原先的两三层,变成了四五层高,可装修程度,却远不及全圆佑刚进棚户区时所见到的低矮平房。
这些房子大都是些只有水泥坯子的烂房,墙体布满了深一道浅一道的灰泥印,就像是被鞭痕抽击后所留下的痕迹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各外清晰。
墙面上开着些大小不一的口子,那是本该安装玻璃的位置,除了极个别还残留着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砸穿的破碎玻璃窗面,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即使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但在这片空无一人的街区的诡异氛围衬托下,那些再普通不过的窗口,在全圆佑的眼里,却空洞地犹如惨死的怨鬼一般,向他狰狞地大张着口。
金珉奎走到其中一栋面前停下,向楼上的方向指了指:“你体力好吗公务员。”
也不知道为什么,金珉奎莫名其妙喊起了公务员,全圆佑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用沉默宣泄不满。
“啧,问你话呢,怎么不理我啊公务员。”
“金珉奎,我有名字。”
“知道了知道了,老古板。”金珉奎上前一把抓过全圆佑的手,把装着布朗尼的袋子交给他,然后将他搂进自己怀里,还不懂边界感的故意在全圆佑耳边轻声说道:“走吧。”
“能不能别搂着我。”
“为什么?我是怕你一会儿看到了受不了。”
“别管这些了,赶紧走吧。”
全圆佑草草扫了一眼一楼的情况,楼内就是普通烂尾楼的样子,没有护栏的楼梯,一直向下掉着碎渣的墙,地面上散乱着方便食品的袋子,角落里还有一些被丢弃的破旧被褥。
即使不断地有风从大敞着的窗口吹进来,却依旧无法中和楼里奇怪的味道,那股奇怪的味道在踏上第一节台阶的那一刻起,便扑面而来。
全圆佑捂住了口鼻,扭头看了看金珉奎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味道随着楼层的增高愈发浓郁,像是肉变质后的腐臭味道,全圆佑手捂得更严实了,也无心再试图挣脱金珉奎的怀抱,
他们一路上到楼顶,在即将踏上五层的那一刻,一路保持沉默的金珉奎突然开了口:“全圆佑,我不是在威胁你。”
绕过门框,真正走进五楼后,全圆佑终于找到了腐臭味道的来源,也才明白金珉奎的话是什么意思。
远离窗户的角落里,窝着几团黑漆漆的人影,听见脚步声后,纷纷抬起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金珉奎松开了紧握在全圆佑肩上的手,走向那些人,问道:“他还好吗?”
那些人没有说话,而是向一旁移动着,他们移动的动作很奇怪,有的直接向后倒在地上,朝一旁滚去,有的则靠单手支撑在地上的力量,艰难地挪动着臀部,为金珉奎让开道路。
全圆佑这时才看到那具全身身体被黑布遮盖着的,不知该称为尸体还是人的躯干。
他瘦的双颊凹陷,眼球向外凸出,几乎是皮包骨的手,垂在身侧,黑布的下半段贴在地上,他没有下半身。
那些为金珉奎让道的人,正死死盯着全圆佑,其中有位离金珉奎最远的,已经向全圆佑站立的方向,爬出了两三米。
他望向自己的眼底,装着的到底是什么呢?是陌生人侵入自己领域的戒备和杀意吗?
还是因为,自己身上有cake的味道呢。
金珉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人:“死了,找个地方处理了吧,别直接丢楼下。”
然后起身回到全圆佑身边,再次将他搂进怀里,抬手将屋里剩下的活人挨个点了一遍。
“别看了,他是我的。”
“不是你们的食物。”
他拿过全圆佑手里的袋子,冲那些人晃了晃:“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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