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都心中悚然,但碍于季明的声威,没人敢做那只率先发出抗议的出头鸟。
“诸位,我无意为难你们。不过是跟小翟总探讨探讨问题,请大家做个见证而已。”季明说。
翟子浪见对方三言两语就让自己这帮酒肉朋友倒了戈,心中把这群没种的富二代骂了个遍,又挤出个笑脸,说:
“季总啊,我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实在不知道哪位是你朋友。如果真是怠慢了这位朋友……”
“翟子浪,”季明打断道,语气里隐隐透出股子不耐烦,“别兜圈子,今晚发生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现在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破你的丑事,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
众人听到这话,不禁开始暗自揣测甚至窃窃私语,刚才还一个个惴惴不安,此刻都已经换上了吃瓜看戏的表情。
翟子浪脸都绿了,季明看似给他留面子什么都没说,但实则比直说了好不到哪儿去。
季明又到:“小翟总啊,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往前看,探讨探讨这事情怎么善后,解决完问题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绝不叨扰。”
翟子浪咬咬牙:“你想怎么解决?”
季明随手取了一罐啤酒,拉开易拉环,走到翟子浪跟前,“我朋友喝了不干净的酒,你当着我的面喝一杯、道声歉就是了。”
翟子浪没有多想,伸手去接酒,却见季明手腕一抖,把啤酒倒在了地上。明黄色的液体在地上迅速摊开,兀自冒着泡泡。
季明笑了笑,吝啬地吐出一个字:“请。”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明固然高不可攀,但对家是翟子浪、翟家独子,他爹好歹也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让翟子浪当众跪地舔酒,这……未免太狠了点。
翟子浪拳头攥得死紧,身体也因为怒不可遏而发着抖,他忽地发出一声怒吼:“季明我操你妈!”
包厢门被暴力撞开,呼啦啦冲进一大帮子人,皆是身着统一制服的强壮大汉,瞬间把宽敞的包厢挤得满满当当,与季明的黑衣保镖呈对峙之势。
翟子浪不是何时通知了手下,把整间酒吧的安保人员都搬过来救驾了。
“还愣着干嘛!上啊!”翟子浪吼道。
话音未落,包厢里两拨人便打了起来。刚才还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富二代们抱头鼠窜,离门近的率先冲了出去保住小命一条,跑得慢的莫名其妙就被误伤,滚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保安虽然人多势众,但终归只是长得壮实一些的普通人,哪里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的对手,没过多久便一一被撂翻在地。
季明气定神闲地站在翟子浪面前,好像早就料定了这个结果。
翟子浪负隅顽抗,操起啤酒瓶子往季明太阳穴砸去,可惜瓶子在空中划出的圆弧没走多远,就被季明一脚踹中小腿,哀嚎一声跪在地上。
娇生惯养的翟公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当啷一声丢了瓶子,抱着头狼狈大喊:“别打我别打我!季总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说罢,便匍匐在地上,毫无尊严地舔那摊腌臜不堪的酒水,边舔边作呕,作呕也继续舔。
季明冷哼一声,掸了掸衣角,多瞧一眼都嫌恶心似的,沉默地领着众保镖离开,留下满室狼藉和战战兢兢的翟子浪。
……
秋日的阳光,穿透遮光窗帘的缝隙,在人为打造出来的暗室里,投射出一道光晕。
区可然微微挪动身躯,从沉沉的好眠中苏醒。忽然,他猛地掀了被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睡衣也不是自己常穿的那一套。
所以……所以关于昨晚那些混沌错乱的记忆……?
他走出房间,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从而印证自己的猜测。
走上阳台,看见晾衣杆上晾晒着清洗过的、尤未干透的床单和衣物,他的小心脏开始突突狂跳,眼睛里射出希冀的光——是季明吧?是他吧?他就爱做这样的事情。
又冲进洗手间,盥洗台上仍旧搁着那把手动剃须刀,不过是干的,没有任何水渍——也许是他着急上班,所以来不及剃须便走了。
随即慌里慌张地杀回房间,拉开抽屉,名贵腕表还躺在为防止磕碰而特地准备的绒布袋里——一定是季明没打开袋子,所以没发现这块手表,一定是这样。
再手脚忙乱地返回客厅,在玄关处、沙发上、茶几下仔仔细细地搜寻,终于在沙发脚那里发现一根不起眼的黑色领带。
区可然拾起领带,指尖来回摩挲,然后轻轻贴在胸膛上——是他,一定是他。
区可然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抱着领带倒在沙发上,闭着眼回想昨晚的零星记忆,一张脸就这么红透了。
在沙发上来回滚了好几圈,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区可然重新陷入冷静。他坐直身子,认真思考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既然又跟季明睡了一觉,那么我们俩现在算是什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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