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进度进行的很快,我一睡醒就去监工,路上吃着包子喝着豆浆,到公司楼下正好喝完,扔进分类垃圾桶。我爸妈还不知道我偷摸回来的消息,更不知道我在这儿开了个工作室,我和柳岸想好措辞,就说是他的分公司,让我在这儿帮忙看着,按时发工资。
“有五险一金吗?”他问我。
“有五险,没一金。”
他沉默片刻,“不能说那是个情趣工作室吧?”
“你现在感觉不合适了?”我嘲笑他,“早干什么去了。”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二老开玩笑。”他不服,“我也是为你着想好吧,你不怕你就说。”
“我怕。”我很坦诚地认输,“就说是个搞研究的,再问就涉及你的隐私,我不便提。”
“行。”
一拍即合,我收拾了装修垃圾,坐在门框边刷手机,看到宋元百八十年不更新的动态有一条新增,就两个字:返程。
他和我哥要回来了。
我看着那条动态陷入沉思。
大学时候有一次他回家,在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候,我坚持要给他买飞机票,他坚持要坐火车。中间的价钱天差地别,待遇也大相径庭,我不忍心他受苦,却没资格插手,只能把他送到车站。
他不犟,但他有自尊。他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也不喜欢欠对方人情。被迫欠下,会双倍奉还。看起来很客套见外,但我知道这是他不为人知的执着,就是想绞尽脑汁回馈对方对自己的好,怕对方不再对自己好,也怕自己辜负这份友好。所以我总是陷入两难。控制不住对他好,和必须控制住自己不再对他好,以免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和我聊天,回来以后,他就告诉我,用那种克制地目光小心地透露他的期待与欢喜,他有喜欢的人了。
我看着他,如雷轰顶。
我太惊讶了,我惊讶到以至于不知道作何反应,谁?谁在他身边?除了我,他还和谁接触过?我抓着他盘问,他没办法了,才让我看一张女生的照片,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他就又宝贝地收起来。
我崩溃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又想哭又想笑,我颓丧地看着来往路过的人群,看着远方落下的朝阳,想大叫发泄,又像个哑巴,喊不出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
我是什么很差的人吗?我知道他怕我认出他是小福,选择埋葬那段时光,重新开始接触。知道他有可能接受不了同性在一起不敢表白,只敢默默付出。我对他的关心早已超过普通友情,他真的不知道吗?几年前男扮女装和我相识,相知,我拿命护他,他把我抛弃,几年后相遇,两年中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是因为我没有告白吗?
那我就告白好吗?
柳岸说我恨他,他倒也没说错,我就是恨他。早在几年前我认为爱有原因有理由有解释甚至有答案的时候,我就恨他。所以我才会囚禁他。
我觉得他把我逼疯了,在那个时候,我收拾好心情,穿上最好的衣服,买上最用心的礼物,等到他进家,促膝长谈地和他聊我们这两年的过往,最后拉着他的手,从夕阳到月亮爬上树梢,我才有勇气在一片东倒西歪的啤酒瓶中说:“宋元,其实我……喜欢你。”
他抽回他的手,眼神躲闪地说:“你不要胡说。”
他站起身就走,我红着眼跟在他身后:“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儿吗?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找她来骗我?你为什么拒绝我?我对你不够好吗?宋元?”
他慌张地进卧室,拉着行李箱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感觉自己心跳很快,几乎是哭着哀求:“你别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你看看我,我爱你啊,你真的很爱你,宋元,你看看我。”
他浑身都在抖,牙齿都在打颤:“你喝醉了蒋易,你,你喝醉了。”
我的目光却越过他,看到他收拾停当的床头柜,那里有他的私人物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低头看他的行李,终于反应过来,他要走,不是因为我向他表白他要走,而是他本身就打算离开。我诡异地冷静了下来。我松开他的手,垂着头,他抿了抿唇:“我……”
我笑了。
我眼里的泪落下来,直直地看着他:“你又要走,这次会给我一个理由吗?”
他一愣。
我伸手摸他的脸,他呆呆地看着我,我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肌肤,一把掐上他的脖子,他被我逼的后退几步,脸上明显惊恐,我逼近他,用气音问他:“为什么要走?”
他被我摁在床上,双手握住我的手挣扎,用脚踹我的大腿,我压着他,深深呼吸着他脖颈间的味道,好香,一想到这是几年前陪我唱歌聊天的小福,这是用大学学长接近我的宋元,我的心跳的快要蹦出来,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每个汗毛都爽的炸开,叫嚣着暴力与侵犯的细胞流遍全身,火热的舌尖舔舐他的脖子,他颤了一下,疯狂挣扎,我摁住他的两只手,听到他求着我不要这样,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