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驱使她妥协,她想道,要不就帮它一把,把它送到能寄养的地方吧。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她的朋友们都没养过狗,给不出办法。c小姐问她有没有养狗的朋友,可以咨询他们。z站在原地,小狗在她身旁走来走去,在树丛边闻闻嗅嗅。她忽然想到,y说过自己曾经养过一只狗。她发消息给他:“怎么把流浪狗送去寄养?”过了一会,他发来一个问号:“?”她把情况跟他说了,给他发了小狗的照片。他让她去找一个纸箱,铺上衣服,把狗放进去。z回答:“啊?我抱狗?”“对啊,不然它怎么进去?”他回答。周围已经路人停下围观,小狗躲在她脚边,试图用她的影子把自己藏起来。她心中焦急,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喂?”y在电话里说道,他那边有一些说话声,还伴着背景音乐。“我要怎么抱狗?”她一上来就问。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他边笑边说。她急了:“我真的不会!我就是……我不敢……而且它的腿受伤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一边拿着电话,一边低头看坐在她脚边的小狗。它仰着头看她。她叹了口气,说:“好吧,怎么办?”他说:“地址发我。”她给他发过去地址。过了十几分钟,他开着车过来,车窗降下来就看到她站在路边,和脚边的狗大眼瞪小眼。y:“……”她看到他下车走过来,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就是它?”她有些心虚:“对。”他蹲下身,伸出手给小狗闻。它动了动鼻子,犹豫地上前闻了闻,没有后退。他开始挠它的下巴,它的尾巴从警惕的不动到螺旋摇摆。他又去摸它的脑袋,手法娴熟,它没有躲避。z震惊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它都不让人靠近。”她说。他耸了耸肩:“狗的交朋友的方式和人类不同,直接靠近肯定会让它害怕。”z提醒他,它的后腿有伤。他往后看,想要抬起它的后腿检查。它可怜地哼了一声,试图挣扎。y的力度放松了一点,但是没有松手。“别动,”他的声音低沉而轻柔,“让我看看伤,一会就好。”他的命令似乎很奏效,它安静了下来。他让z绕到它身后,示意她看那个伤口。伤口处毛发脱落,露出红色的伤口。“看起来是被什么东西夹过。”他说。她点了点头:“要送去医院。”她去路边的商店里要了一个空纸箱,y让她去他的车上拿来一张毯子,垫在纸箱里。他的手臂穿过小狗的腹部,将它抱起,放在纸箱里。为了避免伤到它的腿,他的动作很轻,它也只是挣扎了一下,四肢在纸箱里着落时,就安静不动了。他把箱子抱起来,它从箱子的阴影里伸出头,对着他的下巴嗅了嗅。他摸了摸它的头:“乖女孩。”他的神情平静,z的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从未见过他的这个样子,掌控感和温柔并存,他在平时只是前者,玩弄或者冰冷的前者,温柔也只是风雨前的宁静。它被他摸着,忽然转过身来,朝着她的方向探出头。“它在找你,”他说,“摸摸它。”她把手伸到它面前,它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她下意识想缩回手,但是停下了。粗糙温热的触感,湿湿的鼻子,小小的一团在她的手心里,从这里连接着一颗跳动的生命。她的心中一动,怔愣在原地。他看着她,看见她愣在原地,眼神像是在思索和纠结。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她的脸上露出细微的笑,只有一点点,但眼角和嘴唇都柔和下来,就像是晴天海面泛起的波澜。他忽然说:“它喜欢你。”她抬头看他的眼神带着点不相信,他笑了笑,也没再重复,把纸箱放进后座。她也跟着上去,他开着车去了宠物医院。一路上它很安静,到了医院开始发抖。z轻声安慰它,医生把它从箱子里抱出来,检查它的身体。医生说它后腿粉碎性骨折,还好没有其他病,驱虫和刮毛后给它动手术。手术后它身上的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只能抬起头用鼻子碰她的手。这个医生和y认识,他们留它在医院观察。他们走出医院,她的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停了下来,她面对着他,听到他说:“你可以明天再来看它,同时可以准备领养了。”“我真的可以领养它吗?”她小声说道。“当然可以。”他低头看着她,语气就像刚才一样,平静中带着柔和。她没有说话,他掏出车钥匙,说道:“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了?你的车已经在等你了。”他正要离开,女孩的身体突然扑上来,手臂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他愣了一下,双手举在半空中,顿了顿,片刻后落在她的背上。“怎么了?”他问。她没有回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想说出来,但是开不了口。她能向他说关于她过去的一切吗?这是痛苦而卑微的过去,对于在宠爱里成长的他来说,把她的故事放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对她的折磨。或者说她对养狗的犹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在小时候曾经求来一只小狗,但是没有能力留住它,最后看见的是它躺在泥土上的尸体。此后她时不时会做一些梦,梦中经常出现猫或者狗,但是转眼间它们就不见了,接着她就在柜子里找到它们的尸体。抚养一个生命,在她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很困难。你需要持之以恒的关怀和照顾,一旦对它有了责任,就不能随意抛弃。这对她的母亲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她知道她有难处,所以不曾埋怨被她扔下不管,但是被抛弃的感觉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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