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岫玉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主子在哪她们在哪,两人福了福身子,也火速追了上去,看得一群人目瞪口呆。“肚子疼还这样健步如飞,小殿下果然是陛下的孩子……”不知是哪个臣子说了一句,引得几个老臣轻咳了一声,那声音瞬间又消失无踪了。范凌目光沉沉地追寻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好似欣喜,又好似恼怒。再将目光扭回来,范凌隔空对上了自家老爹凶狠的目光。那目光好似再说:老子全看透了,回家给我等着! 生辰宴李青芝满心焦灼地在寝殿里走来走去, 时不时还要朝殿门口张望,好似在等什么人。“公主你歇一会吧,婢子被你转得眼都要晕了。”琉璃在一旁看着像陀螺一般走来走去的主子, 叹了口气, 不知是第几次劝道。李青芝不为所动, 仍旧是那般模样, 嘴里还念叨着:“不能歇不能歇,我一歇下来就心慌得厉害, 就这样吧。”一想起暖阳下范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李青芝便心虚得厉害。“公主认识那位大人?”琉璃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 问出这句话时,面上就差写着快说快说几个字了。作为陪主子一同长大的婢女,她们最是了解李青芝,当时在御书房外, 公主的反应实在是暴露了太多。公主定然认得那个郎君。琉璃和岫玉都不是上京人氏,也没到上京城多久,因而也不识得那郎君。这不,一回来, 岫玉便被派去打听消息了。“待会再说这个。”明显是间接承认了, 琉璃乖乖地闭了嘴。正在此时, 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听便是岫玉的。听到这动静, 李青芝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看着岫玉搓着手进了寝殿。“嘶~”“外头可真是冷, 耳朵都要冻掉了~”一进了寝殿,岫玉身上才暖和起来。李青芝像是等到了救命稻草, 忙拉着人坐在了美人榻上,神色急迫。“怎样,可打探到了什么?”昨日那一下属实将她吓得不轻,李青芝回来后都愣了好几个时辰,想不通范凌怎么就成上京人氏了。岫玉喝了一口热茶,平复了一番才解了她的惑。“那位郎君名叫范凌……”“这个我知道,还有呢?”同一时间,琉璃和岫玉都朝她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咳咳,看什么,继续说啊!”李青芝知道自己如今表现得太过急切,有些窘迫地别过了脸,低声催促着。岫玉和琉璃对视了一眼,决定今x夜要好好“审一审”她们的公主。“范郎君是尚书令范相公的长子,平宁三年,也正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因为父子皆为官,旁人多称范郎君小范大人,先前因刚直谏言被先太后贬谪,如今陛下即位又被召了回来,如今在刑部任员外郎,陛下……颇为赞赏呢。”说到这,岫玉又是跟琉璃对了个眼色,琉璃极有眼力劲,忙给好姐妹帮腔道:“原是状元郎,还是那样的好相貌,家世也有,定然很受上京贵女的喜欢吧?”有了琉璃搭腔,岫玉便更有话了,将打听来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倾吐而出。“是呢,听说范郎君以前在上京,年年上元节都能收一麻袋香囊绢帕,替上京娘子们来说媒的线人更是快将范家门槛踏平了,范郎君还有个“玉面郎君”的美称,看样子是上京城一等一的美郎君呢!”两人一唱一和间将范凌的抢手程度呈在了李青芝面前,倒叫她有些茫然了。“他这样受欢迎的吗?”以前只以为范凌是个散财才得了一个九品小官的小吏,虽觉得他是个好官,生得也出色,但也没想那样多。如今物归原位,从商户出身的九品小吏到宰辅之子,朝廷新锐,李青芝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同时在听到范凌每年上元节都要收一麻袋香囊绢帕,李青芝竟觉得心里闷闷的。“不错,我听太极殿负责点卯的小内侍说,前两天裴尚书还想给他家小女和范郎君说亲呢。”李青芝还在出神,听了这句话,心神一震道:“那他有没有答应?”“那婢子就不知道了,只有公主你亲自去问问才行。”这一句话明显带着些逗弄,李青芝瞪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丫鬟一眼,想着日后该怎么应对范凌。夕食后,趁着李青芝去池子里泡澡,两个丫头拿出了挠痒痒的本事,像逼供一般,将李青芝藏在心中的小秘密问出了个七七八八。
“什么?公主是同范郎君住了半年!”“范郎君还要求娶公主!”“然后公主对人家始乱终弃!”“最后被范郎君在御书房外逮住了!”两个丫头像是唱戏一般,一人一句将李青芝说得脸色爆红。“什么始乱终弃,我哪有对他始乱终弃,你们别乱说!”李青芝急得在水里都快要转圈圈了,双拳难敌四手,一张嘴也说不过这两个伶俐的丫头。直到入睡前,李青芝都臊得满脸通红。……一场雪落下,完全进入了隆冬腊月。随着这股寒流来的,同时还有李青芝的生辰。腊八,同时也是李青芝的生辰,父皇早早备了起来。但这回看起来颇为隆重,不似在魏地那般,举行个家宴便是过了生辰,如今竟是要办宫宴。阿娘说这不仅是自己大难不死后的第一个生辰,要格外重视,也因为父皇刚得天下,需要稳固朝纲,拉近君臣之间的距离,遂有了这场生辰宴。李青芝本也觉得没什么,但一听到父皇说届时官员可带家眷前来时,李青芝心脏又开始砰砰跳了。范凌八成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算是她盛装出席,安坐高台,但若是席位上多了个范凌在凝视她,李青芝是撑不住的。岫玉那句始乱终弃好似真的说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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