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汤池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后,李青芝见殿里尽是各家送来的贺礼。本不想费神去看一圈的,但那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头满脸兴奋地将范家的贺礼从里面翻了出来。别人家统共就一份,但范家却有两份,琉璃性子娴静些还好,岫玉立即就咋呼起来了。“这份古画是范相公送的,那这个锦盒里的东西定然x就是小范大人送的喽~”“公主要不要来看看呀~”岫玉这小丫头故意用那种让李青芝脸皮发烫的腔调,李青芝不得不过去将锦盒给夺过来。“我看你这小丫头是想被罚抄书了!”此话一出,岫玉安静了下来,她平素是最讨厌抄书的。将锦盒往枕头下一塞,趁着夜深人静就她一人时,李青芝拿着夜明珠照明,打开了那只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李青芝又气又笑。那是一个被人细心雕琢的白玉小人,准确来说,是个捧着包子大吃特吃的小娘子。 把范家那小子给朕留下来年关愈近, 就连皇宫都染上了几分热闹,开始透着喜气洋洋的氛围。自那夜一别后,李青芝极少再能见到范凌, 好似她们真的各归各位, 他安分守己地当个臣工, 自己在皇城当着公主。听说几日前范凌破了一个积压多年的冤案, 轻扫了官吏间许多弊病沉疴,父皇很是高兴, 将人提了官衔, 成了刑部五品的刑部司左郎中。就是这事牵连了不少官员,是个凶险的差事, 范凌还因此被刺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青芝正在拨弄怀中的月琴,力道一重,不小心划破了指腹。血珠染在弦上, 指腹上猩红一片 ,李青芝浑然不觉,还是琉璃抬头瞧见了忙不迭过来给她上药包扎。“你去打探打探,问问他的伤怎么样。”琉璃看着面色忡忡的少女, 故意追问道:“谁?公主让我去打听谁?”李青芝知道琉璃是故意的, 嗔怪般地瞪了她一眼, 含含糊糊道:“你知道是谁, 少笑话我!”琉璃知道自家公主是个脸皮薄的, 也不多逗了,径直就去太极殿打探消息了。回来的时候, 李青芝还托着腮坐在原处,本来无精打采的小脸, 一看见琉璃回来,立即便焕发了光彩。虽然没有开口催促,但在琉璃看来,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写满了话语。琉璃忍俊不禁,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到来。“小范大人胸口中了一箭,索性那一箭没伤到根本,想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因而这几日都来上早朝了。”李青芝这才安下心来。等意识到自己这有些不对劲的行为时,李青芝又别扭了起来。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两日的大雪经过连日来的好日头化得干干净净,雪水被蒸发殆尽,地面再度干燥起来。阿姐邀她出宫去逛金玉铺子,说每日看着各家铺子呈上来的东西挑来挑去没甚意思,不如亲自过去玩赏。李青芝也觉得有理,虽然她现在也不缺什么首饰,但谁又会嫌自己首饰多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到父皇那要了个出宫的令牌,姐妹两带着婢女和侍卫便去了上京最繁华的东市。在上京也算是混迹了一段时间,也算是熟悉了许多地方,两姐妹直奔东市最大的玉秀斋。不负上京第一金玉铺子的盛名,刚一下马车,李青芝就被玉秀斋的受欢迎程度给惊到了。大堂内几乎全是客人,九成九都是云鬓衣香的娘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李青芝姐妹二人只在刚进去时引起了一波注意,随后也安安静静挑选首饰了。这里几乎汇集了女子从头到脚所有的配饰,金银珠玉,掐丝点翠,无所不有。甚至连装胭脂水粉还有石黛的盒子都被打造得精致无比,让娘子们忍不住动心买走。所有的东西皆被安放在琉璃柜中,就像是给绝世珍宝盖上一层朦胧的轻纱,让其看起来更诱人了。李青芝同阿姐正看着一对羊脂玉镯,忽地听见一阵骚动,余光中,是一个穿着秋香色斗篷的妇人,进来便是一阵笑语,听着是个很爽朗的性子。李青芝听到周围铺子里的伙计都喊她东家,还有一些熟客口中唤着金娘子的,看起来很是熟稔。李青芝心道这是个能干的娘子,可以经营出玉秀斋这样庞大的产业。魏地也有玉秀斋,但还是没有上京的繁华。对于不认识的人,李青芝并不会太过关注,很快又扭过头去,继续陪阿姐看首饰。就在她刚让铺子里的伙计拿出那对玉镯,准备试戴一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询问的话语声,温和有力,又带着几许迟疑……“敢问小娘子,这簪子是何处来的?”那声音就在耳畔,李青芝便知这人问得好似是她。回头,妇人明丽端庄的的脸显露在李青芝眼前,只看着模样,约莫只有三十出头的年岁,一双眼眸尤其璀璨夺目,莫名让李青芝觉得有些熟悉。
然一时想不起哪里熟悉。听到这位东家娘子问话,李玉荷也看了回来,目光落在妹妹的发髻上。那里不止有一支发簪,因而李青芝不知东家娘子问得是那一支。“娘子是问哪一支?”虽然觉得这为东家娘子有些奇怪,然李青芝还是耐心回应着。金氏本是被少女发髻上那分外眼熟的灵蛇簪吸引,待人转过来时,金氏又为其容貌怔了怔。金氏偶尔随着商队走南闯北,走过不少山川异域,也见识过不少模样俊俏的小姑娘,但眼前这个还是让她怔了一瞬。像是春日清晨一朵沾满露珠的粉荷,蕴着天地的灵秀之气,是一眼望到里的清澈美好。不管怎么说,金氏一眼瞧上去是极喜欢的。要是她能有个这样的闺女便好了,可惜她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赛一个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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