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征城,仇恩立刻忙碌了起来。
他要处理的琐事太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将此次大捷得来的战利品登记造册。
一日,仇恩让人送来了一只玉匣,匣子里是各种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其中最大的一颗足有婴儿脑袋大小,入了夜照出一方莹润的白光。
这样的宝物平日里并不多见,是多罗王私库里的好东西。
他知道我身边没灯睡不安稳,特意让人送来。
只是我房中鲜少摆这些东西,没有合适的架子,一时间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我思索了一番,吩咐随侍:“叫半月来。”
半月今日穿了身素净的白衣,只在长发上装点了一根镶嵌了红宝石的金链。
我见他走到外室,吩咐道:“脱光了进来。”
他应了一声:“是。”没有迟疑,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鞋袜。丝毫没有在意屋外站着的侍人和外头的青天白日。
他赤裸着走进内室。
我挥手制止了他要跪下的动作,打量着他。
他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白皙的脸庞如我,二十日后,青雀便要启程回多罗国继位做女王了,你妹妹能回家了,你替她高兴吗?”
他的脸一点一点的苍白了下来,比跪在多罗皇宫大殿里的那天白,也比开苞的那天白,透着绝望的死气。
“为什么是她。”他问。
却没有再哭。
“为什么啊,”我想了想:“因为我比较喜欢她吧。”
说着,我把文书塞进他怀里,又为他穿好衣裳:“这样的喜事,你作为哥哥,亲自去和她说吧,你们兄妹也好久没见了,多说说话,毕竟,以后你能做人的时候,可不多了。”
仇恩在我书房前转了快半柱香的时间。
他这个人别扭的很,上回被我折腾了一番过后,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别的缘故,黏黏糊糊的缠了我一晚上,直到天色将明他晕过去才作罢,清醒了之后又翻脸不认账,恼羞成怒的躲了我好一阵子。
他大约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平日里这种时候他都会让忠吾代转,只是这回忠吾是我的共犯,这段时间一直躲着他,他找不到忠吾,又怕假他人之手出什么纰漏,才硬着头皮来找我的吧。
我看的眼都有些发晕了,见他还没鼓起踏进来的勇气,开口喊他:“仇恩,你进来。”
他身体一僵,最终还是走了进来。
他平日里穿的都很素净,不是青色便是白色,今日却穿了官服——宣朝的官服,不论官阶大小都是正红色的,只有胸口绣着的纹样有所不同。
这身红衬的他肤白如玉,眉目似画,看得我心里发痒。
“殿下。”他板着脸叫了一声。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更想逗弄他了。
我含笑问:“出什么事了。”
“京里传书说,这次来征城的钦差大臣,是四皇子。”
我一愣:“高重盈?”
父皇竟然会派他来。
这位四皇子乃是我那些兄弟里出身最好的一个,他的母家林氏,是前朝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前朝三大世家,被我父亲诛灭两个,杀到林家时林氏献出了家中嫡出的贵女,才得以保存。
我父亲的这位贞妃林氏,可是当年名动天下的拍板的,处理起来并不费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先是轻轻的“笃笃”两声,约莫过了秒,又轻柔克制的敲了两声。
我倒真想不出来今夜是谁。
我说了声“进。”话音落下,便见半月推门缓步走了进来。
他穿了件月白长衣,金发披散还透着水汽,手中拎着只食盒,走到我面前,半垂着眼,轻声道:“我见殿下晚上没吃什么,来为殿下送些宵夜。”
我似笑非笑的打量他。
送哪门子宵夜,要先沐浴更衣。
他从食盒里端出一碗莲子粥,一碟点心,一份小菜,试了试粥的温度,便要喂我。
我微微别过脸,含笑看他。
他今日也看到了,青雀是怎么服侍人的。
他的手一顿,将粥碗放在一旁,抬手解了自己的衣裳。
我盯着他,目光再移不开一分。
单薄的外衣滑落在地,他下身不着片缕,上身穿了件水粉色的肚兜。
肚兜上绣着男女交合的图案。
他又拿起了粥碗,动起来时低垂着的性器在肚兜下摆下若隐若现。
他就穿成这样,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他在我身边跪下,抬起手将汤勺递到我嘴边,恭顺的道:“殿下,请吃粥。”
我就着他的手含了一口粥,目光仍黏在他身上。
粉色的绸缎裹着他半个上身,那身莹白的肌肤,比丝绸还要夺目。
我的欲火轻易就被他点燃了。
我吃完一碗粥,他便转身,膝行着要去拿那碟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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