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阿宁带回来……你也无事吧?”
莫如璇并不挣脱,只是垂眸看向二人交握的手,平静地回复道:“这是我应做的,我亦无事,老爷不必挂怀。”
莫如璇平日里对刘福很是冷淡,除了同房或是责罚基本不会与他接触,这便导致刘福心里多少有些怕他。
然而此刻,刘福看着莫如璇冰清玉洁的美丽脸庞,忽然觉得,其实他应当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看,他都没甩开我的手唉!
于是,刘福胆子又大了几分,问道:“那……大夫人能不能陪我去看看阿宁?”
莫如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着刘福一脸期待的样子,无言点了点头。
刘福登时一脸喜色,仿佛得了什么极大的好处,握着莫如璇的手似乎也并未打算放开,拉着他便往府里走,边走边开心地说道:“再叫上卿卿和阿怜,阿宁看到我们都去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莫如璇由着他牵自己走,那张似霜雪常年覆盖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细小的波动,一双远山般秀美的眉轻轻皱起。
一个阿宁,一个卿卿还有一个阿怜,唯有自个儿一直被叫做是大夫人……
莫如璇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也被蠢笨的刘福带得有些奇怪了,一个称呼罢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齐宁的伤势在精心照料下渐渐好全了,也亏得刘家富裕,各种金贵药材供着,那初时狰狞横亘在他肩头的刀口愈合起来,伤口处长出粉色的新肉。
然而齐宁每次换药都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折磨,他不知为何不愿意让旁人上药,一双清雅温润的眸子湿漉漉地看向刘福:“可否求老爷给齐宁上药?”
刘福本是不愿的,他自知笨手笨脚一定会弄痛齐宁,可齐宁态度坚决,刘福性子本就软,齐宁低声求了两句便应允了。
又到了给齐宁换药的时间,刘福苦大仇深地看着面前洁净的绷带与装着药粉的玉瓶,深吸口气,然后颤抖着手一圈一圈解下齐宁用旧的绷带。
带着血色污渍的绷带被解下丢至一旁,露出长出新肉却依旧渗血从肩头延至锁骨下的伤口。
尽管不是第一次看齐宁的伤势,刘福仍旧没出息地红了眼眶,忍着伤心难过,打开玉瓶小心地将药粉洒上伤口。
血腥气与药粉香混在一起,随着刘福的动作,齐宁不由得微微皱眉,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怕自家老爷忧心痛极了却连大气也不敢出。
好不容易上完药,刘福又扯过绷带缠上齐宁肩膀,确认不松不紧正正好后在肩头处打了个粗笨不好看的结。
齐宁看着刘福小心谨慎又紧张的模样心底软软,待他换完药后,便柔声道了一句:“多谢老爷。”
完成任务的刘福松了一口气,听齐宁道谢,连忙笑着摇摇头:“不要谢,能帮上阿宁,我很开心。”
齐宁浅笑,然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多了几分苦涩。
老爷待自己这般情真意切……
他忽地想起那天晚上莫如璇对他说的话,他说,你既已下定决心要复仇,便将对刘福的感情放下罢。
可说来轻巧,如何放下?怎能放下?
他开始后悔答应与莫如璇一同谋事,可落子无悔,此局已定。
他终究是辜负了刘福。
齐宁抬眼看向刘福,见他笑容满面,眼里全是自己,他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狼狈地收回目光。
刘福迟钝,并未察觉齐宁的异样,见他脸色不好,只道是伤口疼痛,正要问上一嘴,有人却推门而入。
一袭月白衣衫的莫如璇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神色淡淡地看向二人,道:“我来给二夫人送饭。”
刘福笑着点点头,拍拍身旁的凳子示意莫如璇坐下。
莫如璇并不急着坐,走了过来将食盒放在桌上后将食盒中后厨特地为齐宁炖的药膳取出放在了齐宁床边小几上,做完这些方才走到刘福边上的凳子前坐下。
刘福正欲效仿往日自己生病时齐宁照顾自己时那样喂齐宁,却在手还没碰到碗时,听到莫如璇并无起伏的冷淡声音:“老爷,你已多日未看账本了。”
刘福动作瞬间一僵,缩起脖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莫如璇。
“原先账务由二夫人和您一同过目,现下二夫人受伤您便全然不顾了吗?”莫如璇声如冷玉,语速轻缓却叫刘福怕得不行。
“对……对不起……”刘福连忙道歉,见莫如璇冰雕似的脸上虽一丝表情也无却深深知道他在生气。
“我现在便去查看账目……阿宁就拜托大夫人照顾了。”话毕,刘福逃也似的溜了出去。
刘福一走,齐宁才目光不愉地看向莫如璇,沉声道:“你这是何意?”
“那你呢?拖着伤势不好好治,缠着刘福给你上药又是何意?”莫如璇冷冷反问道。
齐宁一下子噎住,答不上话来。
莫如璇又接着说道:“你装可怜博刘福同情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已经做了,你难不成后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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