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惊惧,还是被仇恨蒙蔽。
明明这才是他接近她的目的,不知在多少个日夜里,在心中一遍遍设想过的场景,可此时,他看着女人面露灰败之色,仿佛身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之中。
宋商知道,她这是被软禁在凌府之中了。
起初只能待在房间里,后面凌楚风见她情绪似稳定下来,允许她在园子里走走。只各处角门都叫侍卫把守,并不能出去。
想当初这还是她挑选的府邸,如今却成了困住她的牢笼。
宋商瞥了一眼身后贴身跟随的婢女,冷笑一声。
回到院子里,见一处房间房门半阖,不过轻轻一推,明显可以看出,这原本是供人居住的厢房,只原来的陈设器具都叫人清走,叫人布置成一间书房,原本的大厅摆放着书架,随手抽了几本书,略翻了翻,就叫气的书都要拿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猛地将书摔到地上,又走到另一处架子上,也都是些她会喜欢看的书籍。
她侧身,炕桌上放着两个半旧的雨过天青色引枕,她觉得眼熟,拿起来看了看,竟是她之前用过的,后来宋歧送来新的给她,就叫扔在一边,原以为是宫女收了起来,不成想在他这里。
再往前几步,是一扇绣山水杭绢屏风,旁边摆着一张美人榻,她喜欢躺在上面看书,直到困了睡过去。窗子只打开半扇,因她喜欢听风翻动书页的声音,喜欢午后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这样睡一觉起来全身都懒洋洋的。
这时候宋歧就会从窗外探头进来,少年身型见长,另一边窗棂也被他拉开,发出吱呀的响声,她轻轻眯起眼眸,看见凌楚风沉默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
两张面孔逐渐重合,男人推门进来。
凌楚风见地上凌乱扔的几本书,未置一词。
一旁的婢女却早已两股惊惊,连忙将书本拾起,放在书架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响。
宋商冷冷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我记着这两个引枕是我宫里的,竟不知,你竟然还有偷窃的癖好。”
这话有些重了。
可她盯着男人那张清俊的面孔,想要从那张脸上得到被羞辱的快感。
可惜什么也没有。
凌楚风沉默看着她,毫无预兆的,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她。
兴许是因为做了父亲的缘故,男人的身形愈发高大,这时外面忽的刮起大风来,本来窗子就半开着,并未叫撑架支住,一时间只闻窗户被风摇动的响声。
天色徒然暗沉下来。
宋商望着那愈发靠近的高大身影,脑海中猛地浮现那日在芍花园,男人激烈难抑的吻。她清晰地认知到,眼前的人不再是相伴数载的少年,不再是尊敬的师长,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成年男子。
成年男子。
女人心中害怕起来,忍不住往后退,直到嘭的一声,猛地撞上身后的书架。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先是淅淅沥沥,接着愈来愈大,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花草树木折弯了腰,男人的暗影在风雨中疯长,几乎是在瞬间,就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
凌楚风看着女人抱紧双臂,脸上浮现出痛苦惊惧的神色,不知是被书架撞得痛了,还是在害怕他。
“是你自己忘了,这本来就是我送给你的东西。”
男人脸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他低头,正如他眼底尽是那张惊愕的小脸,女人的眼眸中也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难道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偷窃吗?”
他低声问道。
男人脸上不知是失落还是嘲讽,或许两者皆有。
宋商忍不住往炕桌上看过去,凌楚风后退两步,深深地看着她。
男人的目光仿佛有实质性,她不敢抬头,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说是他送的,她却没有任何记忆。
看着女人脸上茫然的神色,凌楚风开始沉默,心脏仿佛叫人用手紧紧攥住,以至于全身都泛起细密的疼痛。
毫无征兆的,男人推门而出。
外面还下着大雨,几乎是在当刻,就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院子里,婢女见凌楚风在雨幕中行走,急忙撑伞过去,却被男人单手抚开,掉在地上。大风将雨伞卷到树杈上,她听不见伞面撕裂的声音,却清晰地看到碎痕的发生。
她没有追上去。
甚至忍不住轻轻松口气。
身体放松下来,心里却感到疲惫,她无从溯源,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那雨还没停,甚至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
慢慢踱步过去,将窗户关上,连同风雨一起阻挡在外面。
身上已经没有丝毫力气,美人榻被吹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些许,总归还可以容受,扶着撑手慢慢躺上去,很快就陷入沉睡。
一日散步回来,院门口站着一紫衣女子,走近一看,却是凌清岚,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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