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恍如他当初刚进宫,冷漠寡言。也许那个温柔的他是假的,此刻卸下伪装后,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宋商很矛盾,她既怕孤独,又怕麻烦,所以当初才会只让凌楚风一个人进宫来陪她。
十五岁的凌楚风就已经比她高一个头,沉默看着她时,有种淡淡的威压感。不过那时候她并不怕他,还时常调皮,想撕开他冷淡表情,看看他生气时是什么模样。
也许正因为如此,宫里人才会误认为她喜欢他,宋歧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初听闻,宋商只觉得好笑,可随之传闻愈演愈烈,宋歧更是时常打趣她,好在凌楚风从未当真。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宋商看着他松开手掌,摸了摸掌背的水痕,脸上神色莫名,叫人瞧不出心底所想。
和那时一模一样。
……
席面上不知是谁提起来,女儿家脸面轻,话也没有说的很直白,只眼波流转间,轻轻一笑,暧昧的氛围瞬间流转起来。
刚开始她还会解释几句,可并没有人相信,反而愈发证实心中所想。
宋商有些无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她们没有明说,她跟着解释,反而显得她在意。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凌楚风,他刚好看她一眼,脸上表情很是冷淡,眼睫垂下去,低头摆弄起眼前的茶具,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同他无关。
瞧,那个时候的他,就是这样可气。
隔岸观火,高高在上,令她很是郁闷。
后来她干脆也不再解释。
后来的他,慢慢变成记忆中温柔的模样,那些记忆似乎也已经久远了。
直到他成亲,她从震惊,沉痛的情绪中剥离出来,才发现众人看着她的视线带着玩笑与怜悯。
那日从宴席中脱身,她同他站在山廊上,想起这件事,忍不住问他。
“我知道。”
他还是这样说。
宋商忍不住后退一步,可身后就是窗户,她退无可退。
所以说,那句他知道,竟然是一直默认她喜欢他么?
事情到这里,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在遭到她屡次的挣扎与拒绝时,才会如此的阴沉冷怒,将她囚禁在此。
明明之前是那样的喜欢,现在却拒绝他的亲近,因而心生异样的情绪,想让她再次将所有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他身上。
她这样想道。
凌楚风抚去掌背的水痕,抬头,神色淡漠地看了她几秒钟:“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的吗?”
宋商愣住,和他又什么话要说?
嘴唇又麻又痛,如果宋歧还在,她指定会狠揍他一顿,想到这,心里猛地一痛,仿佛叫扎进了针,呼吸间都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下巴忽然被抬起。
凌楚风蹙眉,冷冷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宋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神色。
他身上似乎也有种奇怪的矛盾感,蛰伏的情绪撕扯着他,好像很多话都没办法说出口,才这样沉默。
凌楚风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好像有些看不透,却执拗地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凌楚风原本应当是天之骄子的。
只可惜他的父亲凌天跃站错队,随着九皇子的逼宫失败,他也跟着打入大牢。长达八年的监禁与失意,凌天跃的身体每况欲下,自出狱就一直卧病不起,没两个月就去了。
自凌天跃被监禁,凌府失势,凌母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渐渐身体也不好,在凌父去后不到半年,也跟着走了。
也就是这时,他提出回家奔丧,她允了,不成想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凌清岚就怀上身孕。
而他为了凌清岚的清誉,为了不让她被流言中伤,宁愿被百官弹劾,影响仕途,也要娶她为妻。
宋商没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她对他一直都是师长的情谊,在漫长的时间里,又渐渐转化成亲情。
只是突然割舍,如割骨剔肉,一时难以接受,才会如此痛苦。
便是再痛,狠下心去,也就是一念间的事。更何况三年过去,她早已放下。
而现在,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宋岐,常嬷嬷……
午夜梦回,她时常会想起那个满目皆红的晚上。
背景嘈杂喧嚣,凌楚风的眼睛同样染上粗重的红,这是她地滚到床上去了。
她何时被人这样作贱到这种地步。
凌楚风不防她情绪激动如此,忙揽臂抱住她,这样的举动落在女人眼中,便成了一种变相逼迫。
宋商此刻还坐在他腿上,男人的手臂是如此的坚实有力,牢牢禁锢着自己,她只觉胸腔里又慌又闷,像是在里面竖起一堵墙,又像是有人在拿斧子劈,不管是那种设想都让让她感到呼吸紧迫。
失了风度也好,撒泼打滚也罢,宋商低头咬住男人的手臂,死死咬住,以一种势必要将一块肉咬下来的冲动,在他吃痛松开桎梏的空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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