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表现,反倒是他的身边人,他却要绝绝对对地保留。
欲望攀上心头之后落了空,顾裕丰与他拉开了距离,甚至直接离开了屋内,只因又切实体会到了与他的隔阂,心中忽而压抑。
接下去几日,他虽忙碌,却还是安排了人特地又去顾陈医馆蹲点。派去的人把琐碎的也记了下来,跑回来告诉自己。
原来,现在人们都叫他小茗姑娘,她是哑巴,与陈润絮被看做是一对佳偶。
顾裕丰闻言,良久未再开口,而是亲自找了个衣服铺子,带着顾雨宸之前孕期穿的常袍过去,二话不说就递给了他,让他比对着这尺寸,再做几身时兴的女装样式。
裁缝顺利完成之后,便赶紧送到了顾裕丰的府上,顾裕丰却还是脸色低沉,看也没看,就将其整齐放在了床上。
顾雨宸回来时,没有料到顾裕丰已在屋中。衣裙过门槛时没有提好,还拌了自己一下,他也因此心跳一漏,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股浓郁的酒味从屋中传出,颂菊难忍,捂住鼻子皱紧了眉头。她本还想拉住顾雨宸,可自己看不见的屋内,随即就听见里面传出酒杯敲在桌子上的声响,只重不轻。
她没看见,顾雨宸其实也是嫌恶的表情。
“你回来了小茗姑娘,哦,不对,该叫你,陈夫人。”
顾雨宸思索片刻,终了还是迈进了门中,告知颂菊这里有自己,颂菊则是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肚子,做了个无声的提醒,没再多说还是告退。
只怕那屋里的祖宗,又要无理反缠。
他靠近他,又在不近的距离停下,分寸仍旧锱铢必较:“家主怎么喝酒了?”
“陈夫人关心我做什么?我就是一个顾府的失意人,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顾裕丰,不要再叫我陈夫人了!”顾雨宸据理力争回去,眼神异常坚定,他不让步,因为他没错。
可他得到的,不过还是顾裕丰的一声冷笑,还有他踉跄离开了座位,仅用桌子维持站立都摇晃不止:“不是陈夫人?可那里的人,都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了!你死了丈夫,还是哑女,人人都劝你……劝你带着孩子有个好归宿……是吧顾雨宸,你还真信了。”
撑着桌子的手变作掌心下扣,顾裕丰一下下不留余力的拍下去,声音几乎连带着他的愤怒,震耳欲聋:“我都知道了顾雨宸……我都知道你还在狡辩!”
“床上有新做的衣裙,我请陈夫人换给我看。我和陈兄也曾是同门师兄弟,我也看看他的新娘多美,行不行?”
顾裕丰又倒了一口酒,拿起来一杯下肚。此时的他脸色阴沉至极,即便恶毒,他却还是只能落寞得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低着头压抑着随时都可能失控的低落。
酒精太多,已然模糊了他自己的大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雨宸却已换好了衣服,是那身最鲜艳的大红色,没有婚宴时的凄美,衬得他更加明艳动人。
“顾裕丰,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了。”
可他眼里最漂亮的姑娘低垂着眉眼,做自己的顾夫人,还是让他一如既往地为难伤感。
顾裕丰踉跄着上前,顾雨宸法。
“可想好了名字了?没有我们就再想想。”顾裕丰拿过手帕再去擦顾雨宸的泪,在他的喜悦中,趁他兴奋一并顺着问起。
没想到,这个问题竟也有答案:“茗,若水茗心,臻于至善。”
茗儿,就是那个最无拘无束的自己,可以得到自由,从此再没有后顾之忧。
从今往后,自己虽再不能做自由自在的小茗,可她的女儿可以,可以不与前尘藕断丝连,如同“小茗”当初是凭空出现,然后永远自由畅意地在世间生活。
顾裕丰也了然,却又什么都没再说
他就算心上过不去,这是顾雨宸在医馆扮作女人时,陈润絮对他的称呼,可看着顾雨宸提及时坚定的双眸,他黯淡了眼色,没资格反驳。
是自己亲自剥夺了他的乐趣,就算这一刻他还想留有对陈润絮的怀念,那就随他吧。
他们总归还是无法多说,顾雨宸寄托自己于新生,顾裕丰则无奈他们情比金坚,好在顾雨宸并未注意他一眼,没看出顾裕丰对自己过多的揣测。
后来顾雨宸睡了再醒了,第一时间都是要找孩子,可不论什么时候,总是顾裕丰在床边守候着他,然后再把孩子驾轻就熟地送入他的怀中。
女儿在顾裕丰的怀里总会啼哭,但到了顾雨宸怀中,便立刻能转为安宁。顾雨宸用心哄着孩子,若有心慌之际就劝自己,是真的,顾裕丰这次没食言,孩子在这里,你别怕了,心里别怕了。
可没办法,过往的阴影,总会让他还会在惊慌中惊醒,醒之后再反复对自己相劝,连顾裕丰都看出了个清清楚楚,眉头紧皱:“别担心,茗儿会一直在这儿,绝不离开你。”
顾雨宸哄着女儿,充耳不闻身边任何声响。他未回应顾裕丰,直到女儿再次进入睡梦,他将她轻手放在了,墙壁与自己隔出的安全缝隙,呼吸才得以再变作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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