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顾裕丰娶进门中,永远被困在了这深宅里。
“那等少爷您生了,我们再回礼过去,不枉顾夫人的好意!”颂菊望了眼顾雨宸的肚子,转而又看看他已算稳定的精神头,心想,这无盼头的日子也终于算可以得过且过。
正向好而去的路上,三个月后,顾雨宸九死一生,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
他耗尽力气,朦胧间听见孩子的啼哭后,才敢放心昏睡过去。昏睡前,他最后一个念头开始在心里盘算,是今后自己和这孩子,总算有依有靠,日子断不会再如过去一般煎熬。
只是等再醒来,天依旧灰沉,颂菊却红了眼睛,明显就是刚刚哭过。她给自己拽了拽被子,颤抖着声音让自己好生躺着,实在反常得太过明显。
“孩子呢?快抱来我看看!”
顾雨宸小心试探,终究还是在颂菊掩饰不住的抽泣中僵住笑容,他心中的信念,几乎是一瞬间轰然崩塌。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用尽了现有的所有力气,摇晃起哭泣之人的胳膊,绝望于心底再消不去:“颂菊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啊!孩子呢?我是问你孩子呢!……”
该不该说呢?若是说了,顾雨宸肯定会不管不顾,拖着才刚救回来的性命,就算死也会为了孩子在所不惜。
可是不说呢,不说也瞒不了一辈子。
颂菊的哭泣再无法隐藏,眼泪鼻涕全都止不住流淌,但她还是尽力低着头,愧对去看顾雨宸的期望。
“孩子……孩子被家主抱走了……他说……不能放在您身边养……”
这么冷的冬天,比冬日更冰冷刺骨的,是这句明明字字可懂,连在一起却无解的话。
真相大白,颂菊更不敢放开顾雨宸的胳膊,生怕他此刻会癫狂地起身,踉跄着也要去找顾裕丰讨要回他的孩子。
可只是拦着,颂菊也是撕心的痛,老人都说没出月子哭不好,但这夺子的痛,何人能忍住不流出一滴泪。
外面起了风,等入夜就将完全变天,寒冷席卷整个镇子,外界也将是凄凉幽怨。
可偏院的木门却被从内狠狠推开,从远了看去,是一个明显病弱之人奋力要夺门而出,无论身后女子如何撕心裂肺地阻拦,却都不能阻止他这一刻即使寒冰刺骨,也要前往的决心。
那一个看护,眼睁睁看着从屋内跑来的人,未等他接近就闪开了身子。他满眼诧异,待他从身边擦过时才看清他的着装。那是干净的内衬褂子,单薄到根本无御寒功效,可他似乎浑然不觉。
他看着他即便是要扶着墙,还是一刻不耽误地前行,心下不禁只生出一个感受,疯子。
疯子才不知寒冷,不要性命,自己来看院之后,这么久以来地走了过去,与顾雨宸靠近,没有距离。
举手投足,他们反倒在人们看来,才是更加和谐。
顾裕丰冲昏了头,已经从墙体之后暴露了一半身子,沉生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可谁知顾裕丰仍旧只是看着,咬牙切齿,最终没有上前。
他们明明相处融洽,对彼此极为尊敬,不会有过界的举动,自己若是冲动上前,又能指责些什么呢?
顾裕丰只能就这么心中憋闷着,不占理的自己气自己。
只是顾雨宸的心情确实一日日不错起来,回来不会提在医馆事情,虽不还是与自己主动多说什么,却也不再会拒绝自己抱着他入睡。
顾裕丰郁闷不已,自己明明就是全镇最好的医师,怎么偏偏治不好顾雨宸的心情,还非要他人来拯救。
然而这府上有徐义真,府外有陈润絮,他们一个一个都能排解了顾雨宸的忧,还就唯独顾裕丰无法如愿。
他忍不住问他,在陈润絮医馆的这些日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你之处。
听闻此话,刚刚把被子盖在身上的顾雨宸用眼睛看去他的疑惑,而他也正看着自己,此时看起来倒像是一对寻常爱侣。
顾雨宸恍惚,却又迅速移开了目光:“没有,只是能和外人多交流交流,一直闷着也不好。”
顾裕丰趴在床上,更是凑近了去看顾雨宸,撩拨开他已有些稍长的发丝:“之前和我在待在一起的时候也能交流啊,你就是从心里不想和我说话,早就想逃离我了。”
这是实话,但顾雨宸却不任由他对自己妄加罪名:“我也算让您舒心,不用面对仇人的孩子,也不用回忆往日的点滴,这其实更好。我说过了,我不会再离开了,你放心。”
“你不离开,只是因为怕我对维儿不好吗?”
顾裕丰迫切想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伸出手,趁他不注意时撩开了他的被窝,慢慢感受到了他的体热。
顾雨宸感受着他的所作所为,随他怎么多疑:“我说是,又怎样呢?就像你说的,我今后也只能待在这里,不可能有改变的余地了。”
悄悄地挪移之后,顾裕丰终于如愿把人又抱进了怀中,还不忘留心着他的肚子,心满意足后便又变得多了些虚假。
“我们今后就还像过去一样,你在家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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