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裕丰在一起,然后搬去他的屋内,如今他反倒觉得,自己是再不想离开这自己最信赖之地。
屋内再不会漏风,陈设未变,却又像是变过之后又再度归位。顾裕丰走去关上了门,孩子还在奶妈和颂菊那里,这一刻,是难得只他们两个人。
“等你身子再好些,你还想去医馆帮工吗?”顾裕丰又离他近些,索性搂上他的腰,拽走了他还想回忆的思绪。
只是不曾想,顾雨宸明显沉了语气,不太自如:“不了,还要照顾茗儿。”
“如果是回顾陈医馆呢?”
顾雨宸觉得他又在没事找事。
“哪个都不去,我要照顾茗儿。”
只是这次,顾裕丰却并不是想他难受,他是真诚在发问,但又怪不得顾雨宸误会。
因为原来的他总是如此阴晴不定,他误会也是平常。
顾裕丰垂下眼眉,搂他在怀,无奈作罢:“等你想去再说,不着急。”
恨不该如此,顾雨宸都快迷茫,迷茫如今太过反常的顾裕丰竟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恨。但他也不知,顾裕丰现在就是才不管恨不恨,似乎真的快把顾雨宸从恨里抽离出来,自顾自大发自己的善心了。
颂菊故意对顾雨宸说,万一这也是好征兆呢。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哪是什么大彻大悟,不过是同情怜悯的暂时泛滥,也只是因为有趣他才这么做的。”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会越不容易得到什么,反倒越会努力去争取。
他这样的人,真是一眼就能看尽。
如今院门口不再会有看护,顾雨宸还是鲜少出院子,但颂菊却交到了几位可说话的小姐妹。
她们与她讲,不如带你们家夫人去祠堂看看吧。
颂菊赶紧摇头,说那地方重要,还是不要随便去,实际是心里还恶心顾裕丰当初的勾当。
可她们却紧接着说了她不知道的:“祠堂重修了,有人说顾老爷顾夫人的牌位回来了,和冯家二老的如今供在了一起。”
颂菊没直接把这个事儿告诉顾雨宸,她了解他,听了肯定会冷笑着说:顾裕丰脑子怕不是有病了,现在做这种装模作样的事。
她看着一心只在意孩子的顾雨宸,还是只与他专注着眼前:“听闻他们说,维哥儿近来学习刻苦,先生都夸他是可教之才呢。”
顾雨宸弄好了顾茗的包裹,摇着吊篮也露出了笑容:“这些徐姐姐也已经给我说了,反正我们暗中关心着他就够了,也省得……他见到我们之后不开心。”
看似是屋内的两个人在交谈,实际上却是刚想要进门的人停在了门外,多一人听完了他们的所有话语。
顾裕丰的手抓住门框,越扣越紧,即便未对顾雨宸细细查看,心中还能浮现出顾雨宸提及顾维朝时,他失望的神情。
原来他后来不怎么问起维朝的事情,不是因为气他的儿子没有人情,而是还在为他儿子的情绪着想。
他不是不再想见他,而是想他可以不见到自己,从而继续生活愉快。
他不对自己问起,也是因为有的是人与他心灵相通,告诉他顾维朝的下落。
顾裕丰站在门前冷却了许久,久到屋内再出来的颂菊发现了他的身影,他才不再躲避下去。
那未进去的时刻,他不过是一直在想,顾雨宸为了他爱与在乎的人怎么能做成这样,难道真的就一点情绪都没有吗?可以为他人做出无尽的妥协与让步吗?
直到看见夕阳的橙光暖洋洋照在他身上,顾裕丰不知怎的,竟然无师自通了。
他不是突然才这样,他还小的时候,不就已经如此了吗。
对自己掏心掏肺,哪怕自己忍受不了他的娇气与阴柔,他还是死心塌地,相信自己,爱上自己,甘愿自己傻到失去所有,都还会在心里说,二哥哥做得最好,这顾家由他继承,我也能安心。
他认准了谁需要自己的不顾一切,他也就会献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
顾裕丰平复了心,轻轻搬凳子坐在了顾雨宸的身边,哪怕刚刚心中波涛起伏,还是表面平静着,似乎感慨从未产生。
他的眼圈泛红,摇着吊床的人也不看他,虽已感觉他似是有些许悲伤,但还是没心情多问。
“今日来得这么早。”顾雨宸随口问了一句,恰好回头,却看见他眼眶竟积满了泪水。
“你…怎么……”
“宸儿,你就不能想想自己吗?”
顾雨宸疑惑不解,他手下的摇篮停了,眼波流转,参透不了所以一言未发。
“逆来顺受也什么都没得到,你还不如强硬凶狠些与我作对。”
难得他们此刻都如此平静,顾雨宸低下头,但转瞬便抬起。
他伸出手,伸向了那一滴滴莫名的泪,仔细地擦掉了它们。
大抵是因为终于真正的担任起母亲的角色,他极具母性的和善,释然着就不可能释然的一幕一幕:“明明都是你操控的,拿捏着我的孩子,阻断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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