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游出国后,公寓依旧有佣人打扫,还给程祈安留了把钥匙,徐助理告诉他不想回家时可以到这住,但他当时因楚游一声不吭的离开而懊恼着,赌气一般地申请了住校,却没能坚持过一个月,最终还是住了进去。
“姐姐,我这里还有钥匙。”
楚游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嗯,就是给你的。”
“那我回国之后还能过来住吗?”
“可以。”
程祈安笑得牙不见眼:“姐姐对我真好。”
“不是白住,”楚游说,“事情做得好的话,我可以把这套房子送给你。”
“真的吗!”程祈安眼睛一亮。
他不缺房子住,但楚游送的就不一样了,往年他生日时,楚游送过手表和领带,浑然没把程祈安当个初中生,他用不上,带去学校太张扬,又不舍得放家里,只能揣进书包,随时掏出来看一看。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好好干的。”
楚游笑笑没说话,又听程祈安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没多久,听筒那头声音渐弱,逐渐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楚游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挂断通话。
大洋彼岸,躺在床上的程祈安却很精神。
他不是装睡,而是真困了,意识神游了片刻,回过神来时通话便已结束,他看着和楚游空荡荡的聊天界面追悔莫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最终从喉底滚出一口热气,四仰八叉瘫在床上。
“姐姐……”
程祈安喃喃,他翻个身侧躺,整个人蜷成了虾米状,两腿间的支起仍然明显,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几遍色即是空,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不后悔跟楚游通电话,只恨自己耐力不行,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浑身躁动,更何况现在是躺在楚游的床上,好闻的清香透过枕头丝丝缕缕飘进鼻腔,程祈安忍不住夹紧双腿,感受到腿间的疼痛后骤然松出口气,软软地陷进床里。
“姐姐…我好想你。”
楚游到底还是回了楚宅。徐璐一大早便等在客厅了,直到楚游和程祈安通完电话出来,她才从沙发上起身迎上去。
“楚相玉没去公司吧。”
“对,”徐璐估摸着她心情应该不错:“据说今天昨晚从老宅离开后,刚到家就气晕了,幸好家庭医生在家。”
“还挺有先见之明,”楚游说,“看来他很怕死。”
楚相玉当然怕死,横竖才五十多,亲爹也还活着,手里更是握着楚家世代积累下来的数不尽的财富,他怎么可能舍得死。
“我回去探望一下吧。”
徐璐打量着楚游的表情,心道家庭医生恐怕是要在楚宅长住了。
车子停进楚家车库时已经快到中午,楚家却丝毫没有要开饭的氛围,反而有些死气沉沉,见到她突然回来,刚缓了一晚上的楚相玉又是面色铁青,楚游却很自如地进屋换鞋,全然把他当空气。
“还没做饭?”她甚至寒暄,“楚明远怎么也不留在家里照顾您呢。”
一旁的保姆有些局促,她本来是要做饭,但楚相玉自己说没胃口不吃,她才准备收拾收拾走人,没想到楚游突然回来了。
她是新来的佣人,以前并未见过这位大小姐,于是战战兢兢地垂着头站在墙边,等待她的指示。
楚游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回去吧。”
于是保姆急匆匆地离开,屋里只剩下父女二人,楚游悠闲地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跟着她身后进来的徐璐适时上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牛皮纸袋放到茶几上。
徐璐清了清嗓子:“先生,这些是大小姐的条件,请您过目。”
楚相玉疾步走来,睨了眼坐在沙发上女主人做派的楚游,并不碰那袋文件:“什么条件?我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事。”
“你当然没答应我,”楚游慢悠悠地喝水,“是您的好儿子答应我的。”
她拿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有几张纸,最上层的纸上俨然写着“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大字。
“这是楚明远本人签署的协议,只是我还没签字。”楚游将文件调转递过去,楚相玉明显不信,可他一眼就看到右下角自己儿子的签名,还真是他的字迹。
“怎…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转让给你,这肯定是找人伪造的!”
“是不是真的,你去问问楚明远就好了。”楚游眸光沉沉,“这可是他自愿签好送到我手里的,徐助理能做证。”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话又一转:“但我不太想要股份,怎么办呢?”
楚游手里的楚氏集团股份并不多,楚老爷子承诺赠予她的那份还未生效,加上手头的散股也不超过35%,但要是再加上楚明远赠予的就不一样了。
可他们千防万防就是不想让楚游在公司里话语权太重,楚明远怎么会签这份文件?
楚相玉百思不得其解,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她手里有楚明远的把柄,并且威胁力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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