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又升起厌恶的情绪。
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呢?他又不是指哪打哪的狗,凭什么要乖乖屈服,凭什么要听这个恶魔的话。
不管了,心情很烂。
不想回。
眼不见心不烦。
贺逐深有本事就玩死他最好。
第二天,作为艺术节的重磅节目之一,学院还派了几名优秀学生在展馆外做自由练习,引得不少对艺术感兴趣的校内外人士围观,旁边还有几排空白画架和画材以供体验,也可以向他们请教。
言许是展示的学生之一。
人越来越多,有些喧嚣。
好在言许一拿起画笔便进入心无旁骛的状态,甚至没有察觉有人对着他咔咔偷拍,没关闪光灯的那种。
突然之间,人群里的吵闹膨胀到了一个度。
“快看快看,那个人是谁啊?请来的模特吗?好高!”
“不是吧,长得好贵气,像娱乐圈文里家财万贯的大明星。”
“对!而且……哎太吵了,但我还是小声点说,而且演的还是po文里常见的那种看起来风度翩翩实则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斯哈斯哈……”
“你这哪里小声了!诶……你看他过来了诶!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言许手环一振。
同时言许感觉到一阵无比熟悉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在原地直直锁着他。
言许浑身一僵,接着听见学委一边起身一边对站在人群外拍照取材的班长说。
“班长,老师来电!你过来下……他说今天画展的赞助商来学校了,我们碰到的话让我们务必好好接待,他马上也要赶过来。”
“卧槽,逆天,这咋认,人都不认识啊怎么接待,虽然金主爸爸确实大气但也不带这么猝不及防的吧。”
学委:“我们带着工作牌,他们需要的话应该会来找我们的,我们暂时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行吧,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金主爸爸。”
言许对“金主”两个字非常敏感,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手环又振了振,他被那道挥之不去的目光刺得心烦意乱,真得很想把那手环摘下来扔了,结果心头惊慌,笔下也不小心用错了颜料。
不对。
言许蓦然回神。
突然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高大的阴影中,并且鼻尖闻到了噩梦一样的、他再熟悉不过的冷冽淡香。
“同学——”
低沉的嗓音紧接着从身侧高高凿进耳朵里,言许一阵发怵,笔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快准狠地接住了那只画笔。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就是这只手,一次又一次在床畔攥住他的手脚,把他毫不费力地拖回床中央,让他心惊胆战却动弹不得。
对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温文尔雅地把笔递了回去。
他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轻而易举地帮言许回温前几天在床上被震动棒插进穴里教他画画教到求饶的可怖回忆。
“你们这里还可以体验画画吗?可不可以教教我。”
一瞬间,周围仿佛安静到了极点,冷汗密密麻麻爬上了言许的脊背。
贺逐深庞大产业中一项重要分支就是艺术领域。
结合那些对话,言许已经基本确定了这次画展的赞助商就是贺逐深旗下的企业。
言许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变成了一柄滚烫的长刃,高悬在头顶,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他就会被施以极刑。
“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抱歉。”
言许作势起身要走,看都不敢看旁边高大的贺逐深一眼。但刚状着胆子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句颇为关切的问候:
“哦?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这时,班长也冲了上来,“卧槽,言许你咋了!”
见言许莫名其妙地发抖笔都没拿稳,又听见男人的话,白嫖过言许很多作业的班长当即扶住了脸色苍白到快要晕倒似的言许。
班长爱打篮球,小麦色的手臂轻扣在言许的浅蓝色衬衣上,对比之下格外刺目。
“你们关系看来很好,是很好的朋友吗?”
班长一抬眼,才发现这个气质出尘、浑身透着精英气质的男人虽然冲他淡淡微笑着,他却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班长笑笑语速飞快地说:“对我是他班长,不好意思先生他身体不好我带他去医务室,要不——”
言许却忽然惊醒似的往前一步,从班长的搀扶中和他拉开距离。
接着他缓缓抬头,眨了眨眼睛看向贺逐深。
“这位先生,我刚刚确实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如果你非常想学画画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单独教你。”
声音在抖。和贺逐深目光对上的瞬间,言许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贺逐深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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