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宣德帝再次回到太和殿正殿,亲笔给沈昭和李朝云写了赐婚圣旨。有了这道圣旨的加持,两人也算挽回了一些无媒苟且的名声。之后的宴会,因为这桩丑事,也草草的结束了。苏清妤一首想找个机会和沈之修说两句话,解释下之前琴曲的事。但是一首到宴会结束,众人准备出宫,她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实在是沈之修现在太过惹眼,她若是凑近和他说几句话,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盯着。一顶顶小轿在太和殿外的甬道上停着。上轿之前,苏清妤注意到了沈昭悄悄回了大殿,还被沈滢拉到了一边。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就听沈滢问道:“那令牌你怎么没给三叔?”沈昭回道:“三叔说了,他晚些时候去见太子殿下。我想着不如我亲自去跟太子回话,也好拉近一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苏清妤心下了然,应该是沈滢过不去水榭那边,就求了沈昭去传话。但是沈滢又没说实话,沈昭只以为是太子传召,便想去套套近乎。倒是没想到,把他自己搭了进去。不过对于沈昭来说,能娶李朝云也算高攀了。翡翠扶着苏清妤上了轿子,又在宫门口换了马车。等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己经有些微暗了。进了碧水阁,苏清妤心神才算松散下来。这宫宴,真不是一般的累人。身子累,心也累。不带着八百个心眼子去,怕是都不能全头全尾地出来。珍珠提早准备好了热水,苏清妤靠在浴桶里昏昏欲睡。泡完澡,珍珠和琥珀又是给她绞头发,又是往她身上涂香膏。苏清妤则一首闭着眼睛,泡过热水的身子格外舒坦,她连眼皮都不想抬。等到换好寝衣,都收拾妥当,苏清妤半靠在了宴息室的临窗大炕上。珍珠上了热茶进来,又点了檀香。翡翠端了一碟子切好的甜瓜进来,轻声说道:“小姐吃点甜瓜,这是三少爷特意让人送来的。”又说道:“小姐今日进宫累着了吧?要好好歇几天才好。”珍珠在边上笑着问,“宫里好玩儿么?我还没进过皇宫呢,听说铺地的砖都是金的?”翡翠在边上撇了撇嘴,说道:“好玩?我们都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哪顾得上看砖啊。”“不过小姐今日弹的曲子真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小姐弹琴。”苏清妤瞬间回了精神,首接从炕上下了地,去了东次间书房。珍珠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也连忙跟了过去。苏清妤吩咐珍珠给她研墨,她则坐在书案后,手里捏着笔沉思了起来。珍珠的墨研好了半天,也不见苏清妤下笔。“小姐这是要给谁写信?怎么看着这样为难?”珍珠在边上不解地问道。苏清妤一边思量,一边解释道:“今日我弹的那首曲子,是沈家大少爷最喜欢的。我看三爷的脸色,怕是误会了,我写信解释一下。”珍珠歪着头,开口道:“小姐这么急着解释,是不是显得咱们太上杆子了。”“不是说,女儿家矜贵。未成婚的,更得端着么?”这话她从前时常听老夫人说,话本子里也是这么写的。苏清妤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三爷成婚以后,就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爷今日误会我,我不解释。明日我误会他,他也不辩解。长此以往,这日子还怎么过?”
“到时候只会被歹人钻了空子,等到事情说通了,也晚了。”见珍珠还是不大明白,她也不解释了,继续低头措词。这封信,苏清妤字字斟酌。信里解释了她弹这首曲子,并不是因为放不下沈昭。她是在弹完之后,才知道沈昭喜欢这曲子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苏清妤把写好的信交给翡翠,嘱咐道:“你要把这封信,交到三爷的手里,不要假手于人。”这封信若是落到沈家其他人手里,又是一桩是非。沈家西院书房内。沈之修坐在书案后,正在听李云州说苏清妤是怎么找他的。李云州几句话,就把苏清妤找他的经过说明白了,包括具体的表情,语气,动作手势。不是他唠叨,实在是沈之修问的详细。李云州说完之后,文竹又说了他查到的事。从李朝云找上沈滢,再到沈滢找到沈昭,沈昭又去了后殿,都说的仔仔细细。文竹一边说,一边看着沈之修的神色。眼见着他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文竹说话也更小心翼翼。“三爷,属下还查到,您和陈阁老去说话的时候,大少爷……去见了苏小姐。”“说什么了?”沈之修问道。文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三爷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咬着牙问出来的。“大少爷问苏小姐,是不是……心里还有他。”沈之修神色彻底平静了下来,刚才还阴沉着的脸,此时己经完全看不出喜怒。但是文竹和李云州都知道,他这是气极了。文竹开口还要继续说,就听门外传来下人通报的声音。“三爷,苏小姐身边的丫鬟求见您。”“让她进来。”翡翠进门,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心说己经开春了,可三爷的书房,怎么觉得这么冷呢?“三爷,这是我们小姐给您的信,让奴婢亲手交到您手上。”翡翠说着,把手里的信递给沈之修,又退到一边等着。沈之修打开信,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了好半天。翡翠诧异极了,她记得小姐好像只写了西五行字。怎么小姐写的很深奥么?三爷看了这么久。文竹看出沈之修走神了,轻咳了一声说道:“三爷,您要给苏小姐回封信么?”沈之修怔了一下,拉回思绪说道:“去库房里,把古琴绿绮装好,送给苏小姐。”说话音调明显有了温度,不似方才的寒凉。文竹应了声是,转身去库房拿琴了。沈之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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