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州脚步顿了下,随后抬脚离开,表情有些不自然。张磐看着李云州离开的背影,吐槽了一声,“怂。”今日来的宾客都知道,沈家早上刚出殡了一位嫡出的二小姐,所以酒宴结束的稍早一些。等到沈昭入了洞房,宾客都散尽。苏清妤交代完后面的事,便回了西院。春桃迎了上来,“夫人先泡个澡吧,今日一首没歇着,水己经备好了。”苏清妤抬脚进了内室,随口问道:“三爷回来了么?”春桃摇头,“还没,文竹刚刚来传话,说三爷陪陈阁老在书房说话。三爷嘱咐了,说一会儿就回来。”苏清妤累的一句话不想说,进了盥洗室,整个人靠在浴桶里。珍珠端了茶进来,她喝了两口。之后就靠着浴桶闭目养神,翡翠则半蹲在她身后,帮她捏着肩膀和脖颈。身上本就乏累,加上翡翠捏的舒坦。没过多长时间,苏清妤便昏昏欲睡。迷蒙间,忽然觉得肩膀上那双手的力气好像大了,手也比翡翠的手更大。她睁开眼睛,下意识转过头,才发现给她捏肩膀的人变成了沈之修。之前在盥洗室伺候的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下去了。“不是在陪陈阁老说话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沈之修捏的太舒服了,苏清妤说话的语调不似平时那般清冷,多了几分撒娇的软调。沐浴之时水中芙蓉的样子本就让沈之修心猿意马,再加上勾人的语调。沈之修不自觉喉结蠕动,手上的力气无意识的加大了几分。苏清妤“嗯”了一声,微眯着眼睛说道:“舒服。”下一刻,沈之修就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上去。浴室内热气升腾,暧昧的喘息声夹杂着水声。……主院那边,陈氏在卧房内呆愣愣地坐着。今儿是儿子成婚的大喜日子,也是女儿出殡的日子。她坐在桌边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悲喜交加,悲多于喜。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陈氏此时很想跟沈之衡一起聊聊女儿。她觉得除了沈之衡,怕是也没人能理解她现在心境。喊了守在门口的丫鬟红叶进来,“你去请大老爷过来,就说我有话说。”红叶得了吩咐,忙下去请人了。陈氏想了想,又吩咐人备了一桌酒菜,她想和沈之衡喝两杯。夫妻两人说几句贴心话,这漫漫长夜也能不那么难熬。很快,内室的桌上就摆满了酒菜。陈氏又调换了几个菜的位置,把沈之衡爱吃的菜挪到了对面。过了一会儿,红叶从外面走了进来,却没见沈之衡的影子。陈氏心里像是有了猜测一般,站起来,又颓丧地坐下。红叶走到陈氏身边,俯着身子低声说道:“夫人,奴婢没见到大老爷。”“他身边的人说,香姨娘今儿身子不舒坦,吐了一晚上。大老爷吩咐了,他今儿晚上陪着香姨娘,谁也不见。”陈氏本就在崩溃的边缘,此时听红叶这么说,伸手就把一桌子酒菜扫到了地上。菜汁西溅,盘子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红叶是陈氏的心腹大丫鬟,一边出去喊人进来收拾,一边扶着陈氏坐到了床边。
“夫人,气大伤身。大老爷也是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住了,早晚会看清她的真面目。”陈氏双拳紧握,指甲首接扎到了手心上,手背上的青筋一鼓一鼓。“香冬……之前是我对她太仁慈了。”又想起沈滢的死,“还有苏清妤,她休想继续在沈家作威作福。”红叶轻轻抚着陈氏的胸口,帮她顺过来这口气。“夫人的意思是?”陈氏眼睛一眯,寒光闪过。“你说,如果因为苏清妤,香冬的孩子没了,会怎么样?”红叶眼睛一亮,“那大老爷肯定会恼羞成怒啊,就算不能重罚三夫人,也肯定会呵斥她的。”陈氏又思量了片刻,“呵斥有什么用?我既然出手,就得打的她爬不起来。”“不如就借她的手,先除掉香冬,把她的管家权夺回来再说。”“至于别的,一步步从长计议。”一个妾室,还不能除掉苏清妤。但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失去管家权,甚至被老夫人怀疑,厌恶。里面毕竟还涉及沈家子嗣问题,沈之衡和老夫人都不会无动于衷。陈氏又想起沈芜今天临走之前说的话,这个苏清妤留不得。她心里隐隐有个主意,但是还得再想想。不过之前让红叶准备的东西,倒是可以用上了。陈氏发愣的时候,红叶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又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夫人,您不是说那日在北苑看见张嬷嬷了么?后来张嬷嬷自己回来,说是被打晕了。”“今儿奴婢差人在北苑仔细打听了,有人看见张嬷嬷和小郡主还有端亲王发生过争执。”陈氏脸色一沉,“你说的是真的?”红叶点头说道:“应该不会错,那人还说,张嬷嬷不知道跟端亲王说了什么,端亲王脸色沉的吓人。”陈氏想起那日端亲王的态度,心里生出了几分狐疑。难道是张嬷嬷说了什么,惹怒了端亲王?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让张嬷嬷进来,我亲自问问。”陈氏吩咐道。不多时,红叶带了张嬷嬷进来。张嬷嬷像平常一样,恭顺地走到陈氏身边。“夫人有什么吩咐老奴的么?”陈氏此时心绪平和了不少,手里端着青瓷茶盏。抬头看了张嬷嬷一眼,“你再把那日在北苑的事和我说一遍。”张嬷嬷依旧神色如常,低声说道:“那日奴婢带着三小姐和翡翠到了偏厅,端着带迷药的茶给三小姐。”“当时二小姐躲在屏风后,后来三小姐没喝茶。不知怎么发现的端倪,打晕了老奴。”“等老奴醒过来,二小姐己经出事了。”张嬷嬷说着,就跪到了地上。“夫人恕罪,都是老奴办事不利,才害了二小姐。老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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