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光晕落在月影纱上,清辉如同月光柔和,明亮且不刺眼。沈灵书缓缓睁开眼。女医进来时她便醒了,可她不用想也知自己身子是何等春色,不愿尴尬面对便一直装睡。如今夜深人静,她还躺在太子寝殿,殿外虽然安静,可谁知哪里会有侍人就会突然出现。她不能留宿东宫。顾不得身体的酸胀,她艰难撑起身子,撩开丝衾,脖颈上被吮吸的疼让她微微咬唇,没轻溢出声,可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却被一股尖锐的力道绊倒,人摔在了床上。沈灵书脸色雪白,低头去看疼痛的源头,这一看,美眸陡然瞪圆,心底有些羞耻难过,眼睛酸酸的。可她哭了好久,水眸酸涩肿胀,再想哭也落不下泪。她素手轻抬,轻轻去抚摸,纤细雪白的脚腕上铐着一圈精致娇贵的黄金锁链,而那锁链的另一头便是床头上立着的红木雕柱。脑海中闪过酸涩,委屈,难过,羞恼,愤恨。几种情绪交杂让她抱着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将头埋进膝间。他将自己当做什么?他的玩物?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不允许接触任何男人?可她只属于她自己,她不是他的私有物,更不要做他的妾,做他的外室!沈灵书低垂着眸,沉浸在悲伤受辱的气氛里,娇弱的身子微微发颤,眼眶氲着水汽,他要囚禁自己到什么时候,到明日众人发现?她脑海中蓦低想起前世那场宫宴,她衣衫不整的被他抱着,交缠暧昧的姿势显露在众人面前,被人千人指,万人看。她脊背微微发抖,一头乌发散落如瀑,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美貌动人。陆执进来时,便瞧见了这样一幕。他眼底清明,随手脱去了墨色披风放在一旁,撩起月影纱,修长高大的身形坐在了她身边,光线都变得压迫。沈灵书听见了声响,却也没抬起头。这里是东宫太子寝殿,何人敢没有吩咐就这样直白的走进来,除了他没有旁人。见小姑娘没抬头,陆执便知她还气着,大手透过丝衾,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抱在怀里,下颌贴着她的颈窝,低声问:“可还疼着?”沈灵书抬眸,第一次来了勇气狠狠推开他,水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火是你放的,对么?”陆执没有掩饰的点头。昏迷前的记忆倏地涌入脑海,浓烟阵阵,火舌漫天。沈灵书后怕的心抖不已:“你疯了。”他竟然公然的在大邺宫里放火,仅仅是不想她与曹澜之间做些什么。她唇边血色尽失,身子不住的发抖。她不敢想日后陆执还会做些什么。可她明白,她和陆执不会再有交集,她早晚要嫁人的,不是曹澜也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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