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夫君时,便是内服此散,外治皮肉伤,才救回夫君性命。”陆月菱掀了掀眼皮。啧,夫君,内子。甚为恩爱。陆执眼色低沉,没说话,只食指点了点桌面:“出去。”人都出去后,他重新坐回榻前,心脏处仿佛缺失了一块般,攥着劲的疼。丝衾下的小姑娘脸白如纸,额前刘海儿被汗水打湿,脆弱的躺在那,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了无生气。陆执握着她的手,眼角微红,声音几近哽咽:“袅袅不怕,孤在。”“袅袅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袅袅只是困了,想睡一觉。”“我陪你睡。”说到最后,他把脸埋在沈灵书的掌心,任凭细密的湿润从她指缝中流淌下去。明德殿外,青年夫妇临阶而立,女子微微仰起头,男人神色不明,两人似是在交谈。盼烟瞧着公主看得失神,小声问道:“殿下,咱们此刻走吗?”陆月菱一瞬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唇边轻轻“嗯”了声。两人顺着玉阶而下,陆月菱有意避开,特选着靠左一侧缓缓行走。夜凉如水,徐徐晚风将檐下宫灯吹得斜晃。视线晦涩,盼烟小心翼翼扶着她。陆月菱小心的看着脚下,却不妨瞧见了绯色的官袍袍角,那黑色长靴就挡在她下一步台阶上。她抬起头,美眸渐渐瞪圆,紧张的说不出话。祁时安视线落在她单薄的肩上,清冽的声音略带着急促:“等会,我送你。”陆月菱瞥了眼他身后怯生生的夫人薛莹,听不见一般朝右边挪了下脚步。“听不见?”男人语气有些微抬,高大的身影杵在她前边。小公主脸憋得通红,银牙咬了咬:“祁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祁时安黑眸如夜,语气稀松如常:“知道。”四目相对间,似水的夜色自他眉间流淌至她眼底。这人不要脸皮到极致,当真自己的夫人面前就、就同她说这种话!身后薛莹怯生生的走上前,适时插入两人话题,微微福了福身子:“公主殿下万福金安。”见陆月菱没理她,薛莹温声解释道:“殿下勿要怪大人,民女已与大人和离。方才便是与大人告别,明日民女便会返程老家,再不入上京半步。”说完,薛莹深深的拜了拜祁时安,转身踏入夜色。雕梁画柱在眼前飞速的倒退,薛莹拍了拍胸脯,终于缓了一口气。能用续灵散换她一世富贵,不用坐牢子,对她来说已经莫大的宽恕。若祁时安真的一纸状书把自己送进了刑部,把她背着他偷人的事全部公之于众,想必等着她的只有一死!上京渐欲迷人眼,她再也不来了。祁时安看向眼前女子,眼神促狭:“阿菱现在可打消疑虑了?”含杂着调侃又亲昵的语气羞得陆月菱耳根通红。她恼羞成怒,咬音道:“本宫何时有疑虑?本宫听不懂祁大人在说什么,你再不走我喊人了!”祁时安唇边轻哼了声,大掌攥过那雪白腕子便朝一旁长亭走。“祁时安,你放手!”陆月菱恼怒于他的触碰,却又不敢大声喊被侍卫听见。半推半就间,身子被他抵在长亭的廊柱下。祁时安大掌扶着她的细腰,语气低哑:“这廊柱三人合臂尚且抱不住,阿菱不必担心有人看见。”陆月菱美眸瞪着她:“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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