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陆星流冷着一张脸来接人的那一刻,她真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陆星流办事总归是靠谱的,他对这方面的法律也相当熟悉,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和警察做了简单交涉,警察确认那几人没受什么伤,而且是对方先下的毒手。当着陆星流的面,警察一通批评教育把池家宝训的灰头土脸——但好歹是没留在警察局过夜。走出警局坐回车里的那一刻,俩人之间的气氛已经跌到零下。陆星流攥着方向盘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先问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池家宝摇了摇头:“没有。”他确认她真的没伤着之后,才闭了闭眼,极力克制着心里的火气,沉声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非得哪天进去了你才能长长记性?”池家宝毛糙冲动的性格真的让他非常头疼,相比于正常人,他其实非常缺乏共情能力和同理心,并不能考虑到她现在惊魂未定的心情,所以开口就是斥责。池家宝其实挺想解释一句。她不是故意开车撞人的,那群人下手太狠,她来不及报警,就怕等到警察来,她哥已经给打伤打残了。
那群人还差点对她动手,她其实也吓到了。不过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是给自己找补,陆星流也绝对不是会安慰人的性格。池家宝心里再委屈,看到陆星流这张冷脸,也就什么都不想跟他说了。那种被全面压制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她声音闷闷的,带了些许烦躁:“我都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了,警察都骂过我了,你就别再骂了。”这话明显是不服。陆星流扫了眼后视镜, 皱眉:“你去开车撞人,还指望我夸奖你吗?”他现在心情的确很差,不止是因为她进局子的事儿, 也是因为她早上瞒着自己去见了陈觅青。如果她直说, 陆星流或许还不会多想,但她非要藏着掖着, 他很难不反复提醒自己兄妹俩并无血缘关系,并且还一起长大的事实,尤其是池家宝今天为了救他还差点被拘留。他眉目极冷:“谎话连篇, 做事没半点分寸, 你身上有半点值得我夸奖的地方吗?”这话说的极重, 刺得池家宝脸色都变了:“你”要搁在之前, 她早跟他掐起来了,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出事, 陆星流这会儿应该在去机场准备答辩的路上, 而不是跑到警局来捞人。她硬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她别过脸:“行了,你有空骂我还不如赶紧飞去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要是晚点了你小心毕不了业!”陆星流很少对人恶语相向,他说完之后,立刻意识到不对,他微微抿起唇。——情绪失控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简直不可思议,哪怕是少儿时期, 他几乎都没有失控过。去机场的路上, 陆星流逐渐调整好情绪,池家宝还是闷闷的, 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安全带。直到办理托运的时候,池家宝遇到了高中同学,她心情这才好了点,主动跑过去打了个招呼。排队的当口,陆星流抽空扫了眼那位高中同学,是个高高瘦瘦,唇红齿白,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的男孩子,他看着跟池家宝差不多大,带着大包小包行李,有父母帮忙拿着——应该是准备去上大学的学生。看见池家宝的那个瞬间,他眼神明显发亮,唇角肉眼可见地上扬。池家宝和他闲聊了几句,俩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她转头指了指陆星流,这个男孩子有些失落地看了眼过来,就连笑容也有些勉强。大概恋爱中的人雷达都很灵敏,就这一眼,陆星流品出些不寻常的味道,等池家宝回来,他多问了句:“这人是谁?”陆星流很少对陌生人或者事儿感兴趣,池家宝怔了下才回答:“我高中同学,叫蒋什么明?”她挠了挠脑袋,发现自己真把人家名字给忘了,跟陆星流八卦了句:“他是高三下学期才转过来的,刚来就当上校草了。”陆星流目光从她眉眼间逡巡而过,看她大喇喇没当回事儿,他才徐徐收回目光。等上了飞机,陆星流才发现那位校草同学和自己居然是同个航班,对方看到他,明显也愣了下,随即冲他笑了笑,趁着飞机还没起飞,他主动跑到陆星流旁边的空位坐下。陆星流神色冷淡,以眼神询问他来意。蒋小哥挠了挠脑袋:“额你是池同学的男朋友?”陆星流不答反问:“你是她前男友?”蒋小哥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居然还真的跟陆星流详细说了起来,他上高三的时候和池家宝互有好感,高考完之后他就向她表白了,可惜池家宝还没来得及答应,高考成绩就出来了,池家宝被池姑姑押往‘少年团’接受改造,蒋小哥也被外地一所大学录取,俩人自然不了了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一下池同学的现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星流静默不语。按理来说,他们如果有后文,就没他什么事了,但事实上,听到俩人没有后续,他心情居然颇为复杂。从高考结束到池家宝认识他中间一共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就把自己曾经的暧昧对象抛到脑后,转头和自己在一起了,她甚至连人家叫什么都没记全——这,就是池家宝。他真的很怀疑,再过一个月,自己也会成为她嘴里的‘陆什么流’。陆星流无意识地屏了一下呼吸,侧身避开想要帮自己拿行李的空姐,自己起身把行李放到上层,‘哗啦’一声,一串金属钥匙从旅行包里掉了出来——上面还拴着他之前帮池家宝赢的机器猫钥匙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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