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他之前拍了板,他淡淡开口:“就这么办吧。”
他屈指轻敲桌面:“你们如果能在40天内筹措到租金和双倍押金,就按照合同续约,如果不能”他扫向池家宝:“你们知道该怎么办。”池家宝心说能怎么办,直接滚蛋呗。副总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劝,但转念一想,老董儿子都这个态度了,他一个高级打工人操哪门子心,再说吉源那点钱对陆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对于小陆先生来说,池家餐馆里一定有比这点小钱更值得他图谋的东西——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他想到这儿,视线又颇暧昧地看向池家宝。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陆星流之前上的是军校,目前在休假期,跟陆董说想要提前适应工作,陆董本来想要把他安排进中央集团的,结果他指明要来这家商场兼职实习,本来副总还纳闷呢,一看到池家宝,一下什么都明白了,看这俩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估计之前就认识。这小姑娘长得的确漂亮,容貌犹在她姐这个大美人之上,比美貌更难得的是天资绝佳,难怪陆星流这种自小无情的人也折腰了。副总想了想:“那就按您说的办。”他干脆开口做了个顺水人情:“池小姐,接下来你们店的工作都要和小陆先生直接对接,不如你们俩加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沟通。”陆星流这头明摆着是对人家有意,这小姑娘再聪明,总归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多拖了这40天,但池家餐馆目前能去哪里筹钱呢?就冲这个,他相信她不会拒绝和陆星流搭上线——而且就冲他的长相和家世,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啊。陆星流抬眼,静默地看向她,隔着酸枝木的办公桌,俩人的视线无声交错,办公室里,气氛一时沉凝下来。他的号码还躺在她手机黑名单里,但他气定神闲,始终未曾先开口。池家宝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自己先低头服软。跨过了这个坎,前面还有更深更大的坎儿等着她,难怪他会说那句‘看看到底听谁的’,他每一步都掐算好了,完全合法地,循规蹈矩地,等着她先低头。好好好。池家宝站起身,毫不犹豫地道:“用不着。”副总本来是想帮陆星流要个微信, 没想到倒被池家宝弄的下不来台了。他表情尴尬,打了个哈哈:“既然这样,那今天就谈到这儿吧。”他看了眼陆星流, 谨慎道:“您还有要说的吗?”陆星流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不见半点尴尬:“就到这儿吧。”他忽又转向池家宝:“麻烦池小姐留一下。”等大家都出去了,池家宝才在他对面坐下, 挑眉:“啥事?”“我对你们的资产状况做过评估,可以说比你想的还要糟糕一些,可以说这家餐馆一旦倒闭, 你会变得一无所有。”陆星流眼尾低垂:“你真的忍心让父母多年心血毁之一旦, 让表姐因此背上巨额债务吗?”他看她的眼神里甚至带了些悲悯, 像是神龛里俯瞰世人的菩萨, 这种眼神比直接嘲讽更加刺人。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之前陆星流对她居然还算包容了, 哪像现在,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 却字字都扎心,扎得她身上长刺似的,坐立难安,雷霆万钧之势,让她心里那根弦儿都绷紧了。池家宝不自觉摆出防御姿势,双手抱臂,冷笑了声:“还有呢?我听听你还能放出什么来。”陆星流语气清淡,又道:“你不想加回联系方式就算了。”他取出一张门卡, 缓缓推向她:“我目前住在灯笼胡同, 你可以直接过来。”池家宝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陆星流:“字面的意思。”池家宝脑子转了下,回过味儿了——这时候给钥匙跟给酒店房卡有什么区别?陆星流能干这趁火打劫的事儿??他不是一直都是十级道德标兵吗?池家宝都感觉自己是不是会错意了, 她简直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疯了?!”陆星流居然弯了下嘴角:“或许吧。”那天从酒吧出来,陆星流尝试对他们的关系做了一个推演,无论怎么计算,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可能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为丧失新鲜感而分手。他自负于自己的意志力,对于外界的种种诱惑,他已经形成了断情绝爱的铠甲,是她来招惹他,让他知道什么叫情爱,什么叫欲望,她做事从无定性,朝三暮四,贪图新鲜,她招惹了他,却又随时准备着抛弃他。既然无法扭转她的性格,那就让她屈从,让她臣服吧——用他曾经不屑一顾的金钱和嗤之以鼻的权势,想尽办法得到她。他低笑了声:“如果你不想负责,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什么在跟我亲密之后又对我腻了烦了?”他眸光渐渐冷锐,半强迫地掐住她的下颔:“你说弃就弃,到底拿我当什么?”池家宝:“”她简直百口莫辩,她才十八岁啊,谁十八岁谈个恋爱还需要对对方负责一辈子?谈恋爱觉得不合适分了难道不正常?!陆星流着整的他跟个被抛弃的怨夫似的!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疯了!不对,这人本来就是疯的,只是之前装的实在太好。“我就分了怎么着吧?你还想让我对你低头认错吗?”就冲陆星流强压人低头的架势,她也不会跟他解释,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她直接把门卡扔回他身上:“做梦吧你!”“要不要随你,但你最好想明白,”陆星流素白指尖轻点桌案,心平气和地道:“走出这扇门,你可能得向无数人低头,在这扇门里,你只用向我一个人低头。”他把门卡重新放在她掌心,半强迫地合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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