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前些日子食物中毒,调养了好些日子,陈太医说已经康复了。太子回去看看吧。”他算是提前给胥康打了剂预防针,万一太子妃在太子耳边吹枕头风,到头来,都会凑到他的耳边嗡嗡叫唤,他这个当皇上的也免不了要为家事烦忧。胥康没什么表情。皇上诧异:“太子妃同你说了?”太子嗡声嗡气地说道:“她未曾向儿臣吐露过一个字,儿臣听宫人提起过。”皇上摆手,“快回去吧。”胥康谢恩之后迅速回了东宫,回去后,他没有直接去太子妃宫里,而是回了自己寝宫,洗漱更衣之后,这才去了。柳烟钰早就从宫人那里听闻胥康回来的消息。她心里慌慌的。要赶去宫门口迎接,却听闻胥康已经回了他自己的寝宫。她赶去胥康寝宫,却被挡在了门外。曾泽安一脸的抱歉,“太子妃,太子说了,您回自己宫里等着就好,他自会过去。”他指指头顶上的太阳,“这日头毒,您跑来跑去的,身体受不住。”柳烟钰只好折返回去。她在屋内来回走动,凝儿察觉到她的不安,轻声问:“太子妃,用不用把麟儿抱来?”这么多日子不见,太子肯定也想孩子了。问完,凝儿觉得不对,忙改口:“还是不用了吧,等您和太子……”她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小别胜新婚,等您和太子叙完旧,奴婢再把小主子抱来也不迟。”柳烟钰听罢凝儿的话,心里更慌了。以前狼不知道肉是什么味儿,你给他吃草,他吃得有滋有味的。可一旦开了荤,他便知道了肉比草好。再给他来上一个月的草料,他对肉的思念便会疯长疯长的。肉一旦挨近嘴边?估计得疯吃疯吃的。正胡思乱想之际,门声响动,她顿住步子,心慌慌地抬头,胥康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向她。凝儿见状,行礼之后喜不自胜地退了出去,退出后不忘把门关好。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柳烟钰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殿下回来了?”她转去桌前倒水,边倒边说道,“殿下这一路定是辛苦了,先喝口水吧。”她倒水的手在微微地抖,总觉得下一刻他会扑将上来。她犹记得上次晚间他走时贴在她耳边发狠地说过“下次定不饶你”,现在便到了他不饶自己的时刻,她不知道他待会儿会疯魔成什么样子。她心乱如麻。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期待。直到她倒完水,预料中的拥抱也未到来,她端起水杯转向他,“殿下,喝口水吧?”胥康静静看着她,并不接水,而是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孤走后的柳烟钰没想到胥康会生气, 一时之间怔在那里。胥康目色冰冷,怒视着她。“孤一直忙于查案,以为东宫安安稳稳的,未有任何事发生。三日前, 暗卫前去, 孤细问之下才知宫内竟发生了此等大事。孤若是不细问, 一个两个的竟然不主动告诉孤。”柳烟钰呐呐道:“这, 这只是小事。”“只是小事?事关生死,在你眼中是小事?”“九皇子频繁到东宫来玩耍, 臣妾总担心出事,是以次次都比较小心。那次他来, 臣妾借拉手之际,探了探他的脉博, 隐隐感觉有中毒迹象,他又特别提出要喝解暑汤。解暑汤里未放任何药物, 他喝了一碗臣妾也喝了一碗。但他离开没多久, 便有宫人来传让臣妾去曦妃宫里一趟。去之前,臣妾便服用了一粒有毒的药丸,起效非常之快, 臣妾在路上便感觉腹痛, 在曦妃宫里彻底发作,差点儿晕倒。正如臣妾所料,九皇子食物中毒,玉姑姑从东宫端去了解暑汤, 汤里竟然有含毒的蘑菇, 想来是玉姑姑亲手放进去的。所幸臣妾服了毒丸,皇上免了对臣妾的责罚, 还命陈太医为臣妾诊治。”柳烟钰把前后事宜娓娓道来。“臣妾这里有解毒的药丸,为免解毒太快引起怀疑,臣妾特意等毒效发作一段时间之后才行服用。期间已经服用了一粒陈太医给的药丸,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赶上月事,恢复得慢了些。”“臣妾现在身体已经全部康复。”柳烟钰解释到这里,以为胥康会消了怒气与自己和好如初。谁料想,胥康淡淡看了她两眼之后,独自坐到了桌前,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杯水,目光环视,起身将箱笼上的一本医书拿过来,坐回桌前看。摆明了不想搭理她。柳烟钰被他突然而至的怒火整得不知所措。在她看来,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自己能够很好地解决,犯不着写信给他,他人离得远,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反倒分了他的心。他案子本就查得不顺,若是再为自己的事分心,岂不是雪上加霜?
她一片好心到他那里被当成了驴肝肺。一回来就跟自己置气。她瞅眼外头,已经过了午时,她是用过午膳了,可胥康呢?她耐着性子走上前,柔声问道:“殿下,您用过午膳了吗?”胥康恍若未闻,继续坐在那里翻看医书。医书晦涩难懂,也不知道他是真在看还是在装样子。柳烟钰歪头再次唤了声:“殿下?”连唤了三声,胥康不带抬头的。柳烟钰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外头。曾泽安正在院子里与凝儿聊天。许久不见,两人挺有得聊,曾泽安说得眉飞色舞的,凝儿听得喜笑颜开。柳烟钰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了声。凝儿见状,风也似地跑过来,吃惊地问:“太子妃,这么快吗?”她上下打量着柳烟钰,“要水吗?”她在心里琢磨着,这是事后,还是事前?柳烟钰知道这丫头脑袋里这会儿没装啥好东西,她瞪了她一眼,抬步往外走,曾泽安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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