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她的夸奖。柳烟钰深吸一口气:“殿下如此做,皇上知道了将会如何?”她第一反应是为他考虑。朝中人皆知, 他和曦妃是两派。虽是两派, 但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只暗流涌动而已。胥康此举,无疑是将暗流搅到了明面上。能一锤定音的, 唯有高高在上的皇帝了。虽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夸奖, 但她眼中的忧色全为自己。胥康内心还是得到了不小的满足。他食指指腹温柔地在她掌心里划着圈圈,嘴上却是随意道:“不妨事。”“不妨事?”他随意的口气令她大为震惊,这可是动辄生死的事情,他竟然说不妨事?心思转圜之间, 她问:“殿下有应对之策了?”胥康浅浅地应了声。没有万全的把握, 他怎敢先亮出对峙之剑?窗外艳阳高照,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爬进来, 在地上投出金色的光影。柳烟钰不懂他为何如此笃定,但看他的眼神,仿佛有十成的把握,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了回去。朝中还有事,胥康略坐一会儿便走了。凝儿脚步轻盈地进来,怀中抱着一束鲜花,脸上铺陈着灿烂的笑意。“太子妃,都说恶人自有恶报,曦妃娘娘如今被妆粉烂了脸,活该。”她拿来剪刀,将花枝底部剪去,把花插到瓶子里,“外头宫人都在传,曦妃的脸肿胀得跟猪头一样,看一眼,三天的饭食都能吐出来,可怖可怖。”柳烟钰盯着鲜亮的花儿,问:“消息传得这么快?”“那可不,太子妃千万别小瞧了宫里八卦的速度。曦妃娘娘为了治脸,把所有当值的太监全喊了去,挨个看她的脸,为其诊脉,太医们看得恶心异常的。出来后,有好几个蹿到恭房里吐了。他们怕吐在外头被曦妃知晓挨罚,强忍着才冲到恭房。”凝儿绘声绘色讲述着过程,“奴婢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死了,等吃午膳的时候,奴婢估计要多吃一碗。”“对了,青瓜,”她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这几日青瓜越结越多,午膳可以凉拌青瓜。奴婢这几日口福不浅。”柳烟钰微笑听着,不时点下头。有宫女通传,“太子妃,曾总管来了。”柳烟钰肃了表情,“让曾总管进来吧。”曾泽安提着一大串子钥匙和一大撂账册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往前一递:“太子妃,这是东宫的所有钥匙和账册。殿下说了,以后全凭太子妃处置。”凝儿费力接过来,抱到圆桌上,小嘴嘟囔着:“太子殿下英明。”“太子妃,您别介意,太子早有意给您管家权,只是之前事务烦杂,这事便撂到脑后去了。奴才和嬷嬷只是走个过场,大事小情的都是太子和您拿主意。是以太子对管家这些事情,不是太上心。”曾泽安说得没错,东宫里大事小情的,不是胥康拿主意,便是柳烟钰。账册,胥康会亲自过目。曾泽安和嬷嬷就是听指挥干活的。只不过底下人听命于他们罢了。柳烟钰淡笑:“府里大小事务,多亏有曾总管。其实依原样就好,本宫没什么特别的,你送的银子只多不少,本宫都没觉出有任何不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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