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兰渝心给他带的一小束向日葵。
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凉凉道,“你这回英雄救美,练了那么多散打,没白练啦。”
“那可不是。”
齐不意的语气明明带着责备,齐不赢反而得意起来,坦然承认。
“这很值得,真的很值。没让渝心受伤,而且她还关心我了。我很久没跟她说这么多话了。”
齐不意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什么时候跟她说话多过啊。”
“那是你不知道的时候啊。其实我和她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是吗。”
她敷衍回应,不经意瞄到他兴奋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平时待人接物不怎么用心,但对于亲生哥哥的了解却有着出于血缘的本能。
她突然正色,直直盯住他,“哥,我问你。”
“什么?”
齐不赢一开口,刚才那种病弱贵公子的气质全无,变成了纯真的傻气。
“你是不是打架的时候,故意示弱了。”
“嗯?开什么玩笑?你相信我也不能过于盲目啊,我可是一对五,这样的战绩已经很优秀了!”
“真的吗?”
“真的。”
“你发誓。”齐不意嗓音抬了点,“你都说了很值,谁被揍了还会这么说话啊!”
“啊这个。”齐不赢犹豫了下,嘿嘿一笑,“那可能有那么一点吧,但我试得了轻重,不用担心。”
齐不意心想果然如此。
她完全不能够理解齐不赢这种做法,嗓音不自觉放大,“那你在她面前装个样子不就好了!何必真挨那么多下!”
齐不赢还是一副笑的天真模样,他认真答,“我本来就在取巧,如果还不是真的痛,那就太不诚心了。”
齐不意一听他的回答,顿时无言。
要真是齐不赢虚伪到那种地步去讨兰渝心的可怜,那她才真的觉得哥哥不配当自己哥哥,是换了个人。
这种所谓诚心的做法才符合齐不赢的风格。
小时候,妈妈不让他们俩吃冰淇凌,齐不意哭闹了半天无果后选择乖乖不吃,齐不赢却会故意冲半小时凉水,就为了发烧以后吃那么一口。妈妈害怕仓鼠,不让他养,他就坚持睡在负一楼的杂物间,睡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整整一个月也不肯让步。
换做在别人家,这可能是不乖、不服从的表现。
但她妈妈总说,“没办法,这孩子就是随我,一旦喜欢什么,就心甘情愿付出所有代价。”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好像就可以把齐不赢那些倔强到不可思议的行为轻松放过,概不追责。
而她不同。
她从小很少惹祸,应该说很少起惹祸的冲动和心思。
妈妈说,“你像你爸,只要安逸,只要不打扰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不在乎。”
这或许只是无心之语,半点没有指责的意思,但齐不意却悄悄难过了好几天,找不到原因。
如今,她又在齐不赢的身上看见了和妈妈雷同的那一面。
齐不赢看她脸色还没好转,连忙说,“好啦好啦。我没怪你跟安秋好,你也不怪我,咱俩是不是就算扯平啦。”
“我才没跟他好!”
齐不意无语,现在连她哥都不相信,她简直不敢想象回校以后是怎样一副光景。
“好好好,那你就陪我一会儿,然后也回去睡会儿,怎么样?”齐不赢给她用湿巾擦了个苹果,讨好道,“你坐飞机也辛苦了,大小姐。”
“本来就是。”她咬下一口带皮苹果,“以后不准再当我面提那个人名字。”
“好。”齐不赢满口答应,“那跟我聊聊你跟书哥他们这几天都干吗去啦。”
“好吧。”齐不意只能暂时妥协,“那我给你看看照片,还有拍的视频。”
齐不意在病房了待了一个多小时,齐不赢开始头疼昏沉,她连忙让他躺下休息。
在外等待许久的护工在她出来以后,进去接了班。
齐不意打了个呵欠,正在犹豫回家还是直接去学校,抬起眼帘,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安秋的身影。
他刚才说了离开,却一直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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