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从一个节点辗转到另一个节点,有时候他们迎面撞上仔细搜查的调查队,戈达罗径直走过去,没有人认得他,虹膜或者血液的检测结果也不匹配。他是全新的,又不是,加尔摆弄了一些诡计,很轻易就骗过了旁人。他依旧是真正的戈达罗,通讯设备里储存着莫拉夫发来的、最后的简短信息:“朋友,祝你好运。”,这条联络通道已经彻底废弃。这家伙是个地道的里斯星人,油滑聪明,人不可貌相。
离开节点,他们坐上一辆小型飞行器,船身没有涂抹银色的大写字母,只有深棕色的竖纹。目的地是一个边缘星球,住民全部生活在地下城市,躲避日趋强烈的沙尘暴,没有特别的资源,没有良好的环境,什么都不是,连叛军都认为这里没有价值。
最起码它比里斯星稍微安定一些,戈达罗租下了一套管状结构的房子,每隔一米就有一盏明亮的炽光灯,用来对抗不正常的“永夜”。事实上,这里的人的眼睛生来就很小,视力也不好,听觉倒是很敏锐。
加尔说:“没关系,我会,让你的喉咙,乖乖地,藏好声音。”
戈达罗反射性揉了揉太阳穴,这栋房子被油漆成淡灰色,灯光很亮,让人感觉陌生又熟悉,好像走进了图册上显示的样板间。墙边垂挂着藤蔓模样的东西,据说是用来吸附空气中的有毒物质的人造物,即便一直在清理,但地下深处,一直到地心的位置,那些影响人类身体的东西还是源源不断冒出。他闻不出什么怪味,床是胶囊式的,质地坚硬,躺在里面很久都睡不着。
这是他试图阻止加尔的第几次?每次都会失败,它暴露本性,在脑子里响起一阵轻微的噪音,犹如电影开幕之前的宣传段落,就要来了,他应该做好准备。戈达罗不知道该睡过去,还是保持冷静,忽然,他的手指动了动,并非出自自己的意愿。哈,这么说实在太怪了,加尔像一只狡猾的幽灵潜伏,混淆他的感知。
不,不,加尔。他低声说。
对方促使他张开嘴唇,舔一舔,手指沾着唾液,黏答答的。“你喜欢,口是心非的。”它喃喃道,“生理性的反应,不可能骗人。”然后开始抚摸他的胸口,是他的手,从衣物下摆探入,按揉已经挺立的乳尖。另一边也是,亵玩着,皮肤起了一层敏感的疙瘩。
戈达罗叹了口气。
加尔是个调皮的家伙,探究他的底线时表现得恶劣,一面在大脑中作乱,一面操纵他的躯体施加压力,增加他的羞耻感。于是他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听到声音撞上玻璃隔板,又回到耳朵里,它开始让他挑逗勃起的性器,而身后是穴肉不自然的抽搐,仿佛真的有东西挺入深处,一次次推开,又一次次被绞紧。
他既是制造者,也是中介,同时担任承受者的角色,所有奇妙的体验源于寄生在躯壳里的玫瑰模样的幽灵。看,它又来了,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宽恕吗?不,戈达罗沉默地咬紧牙关,不,其实他压根没有怪罪过对方。
这次持续得更久,久到戈达罗踉跄地爬出胶囊,腿间全是自己的精液和汗水。加尔让他一次又一次高潮,肉体和精神共同攀登高峰,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说法。他赢得了独自进入网络的机会,这是少数必须和加尔分离的时刻,它很不满意,粒子随意飘散,将灯光压到近乎暗淡的地步。
“别弄坏了。”男人没回头。
加尔倏地飘得更远。
若他们的连接仍生效,融为一体,网络监测根本不能判断哪个才是独立的个体,绝对会成为那些学者、专家的噩梦。不过戈达罗有些感激短暂的独处时间,经过多重伪装和掩饰,他进入了某个聊天组,在这里,人们评判最近的新闻轶事,在看似普通的话语里,可以有效推断外面的动向。
而这时,戈达罗意识到那个男人的慌乱,接二连三的丑闻让对方腹背受敌,原本竖立的良好形象成了反噬的要器。有人的确真心诚意惦记着那朵逝去的玫瑰,如果他的母亲知道,大概会感到高兴吧?大法官?恶毒的野兽罢了!他们从来不将人当人看待,推翻他们,杀死他们!
那些人做得真好,叛军、觉醒的民众、违背阶级的抗争者……世界会向好的一边转,还是坏的一边?他不能确定。可现在的发展对他有利,戈达罗只能如此冷酷地衡量。至于加尔静静贴在他的后背,或许只是错觉,总之,他将脑电波缓缓脱离的时候,意识还是非常平稳和清醒,并未滋生恐惧。那只幽灵飞快侵入,带来的是一阵低鸣声,温暖又令人安心,仿佛在坚固的房子里感受下雨,周围寂静极了。
他再次睡下了。
有的人就是不会被轻易打垮,但爱意、欲望和占有的冲动会驱使他失去理性,在梦中,戈达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层层剥开自己,所有的秘密像营养剂里的气泡从底部慢慢浮现,看到了吗?加尔?
加尔仅仅放松地伸展着突触,全盘接收,这段时间戈达罗已经摆脱了药瘾,那些或痛苦或快乐的记忆被它一一收录在箱子里,那个装着无数经历的地方。它将它们放在最上方,不会再有更珍贵的东西了,加尔注视站在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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