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才把刚抓的药递给侠士,侠士进了屋,裴元也离开了,南疏还在浮光掠影的状态里,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所以虞风华喜欢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中庸不是中庸,地坤也不成地坤的人,他凭什么和自己争呢。
他有点气,有点郁闷,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受,他又想裴元说的那些人,那些人是哪些人,谁给侠士灌的药,又为什么想把他改造成地坤,改造之后又要做什么……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在往危险的方向想,赶紧扯回来,他在原地待了会儿,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解除隐身准备去找侠士说虞风华邀请他同行的事。
然而刚到营帐外,就听见似乎是桌子被撞移位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很小很小声的呻吟,他听见侠士抱怨“怎么突然…又来,啧……”南疏脸上发烫,不知道该走还是该进去,慌乱中踩到了一根树枝,侠士当即喊“谁?!”南疏强装镇定,装作刚来的样子,报了名姓,问侠士有没有空,侠士让他等会儿,然后一阵窸窣声响,他没让南疏等很久就出来了,除了眼眶有点红,面色不太好,没有任何异样。
南疏把虞风华交代他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甚至想不起来暗示侠士拒绝,侠士听完后笑了笑,说他还得在万花留一阵儿,帮忙打扫清理,就不跟他们一起了。南疏嗯了一声,转身回自己营地,但是在回去的路上,他想着侠士的表情,和他难得的、看上去有些脆弱的状态,后颈逐渐发热,头也晕乎起来,他晕倒在了营地前,醒来后医师告诉他——他分化成了天乾。
两个天乾基本和搭伙就不沾边了,南疏也知道自己和虞风华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出乎意料的,他似乎并不对这个结果感到如何悲伤不忿。
他和虞风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门派,再后来五毒传来消息,说可能研制出能让唐书雁变回正常人的药,南疏还收到虞风华的信,告诉他侠士也来帮忙了,还说有个人冒充他的身份窃走《天廋》,整个门派居然没人发现那个冒牌货!
南疏心想如果他在肯定能分辨得出,接着往下看,发现虞风华写道:
“不过我感觉侠士肯定认出我来了,他救到我的时候除了惊讶还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后来我又问他是不是早觉得那个冒牌货不对劲,他跟我说确实是,有点太冷淡了,但是又想是不是‘我’心情不好,或者单纯不想跟他说话,我告诉他我永远不会不理他的,我看到他心情就特别好,他还脸红了,我觉得我有希望!”
没错,虞风华在他们返程的路上就把他对侠士的心思坦白了,南疏臭着一张脸把信件收起来。
再后来试药成功,柳唐大婚提上日程,侠士面对两家的邀请选择了帮唐家的人进行筹备,他也终于和对方重逢。分别多时,侠士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的话就是看到他的时候特别开心,侠士告诉他这次他来唐门,一是想感受感受当娘家人的滋味,二是想再和他见见面,毕竟他和霸刀的人谈不上有特别熟的。
南疏心想我也和你没有很熟,但是还是带着侠士走完了流程,甚至来迎亲的时候,侠士还作为唐门这边的代表上台和霸刀的人比武助兴。
他注意到侠士一点内力都没有动用,纯粹依靠体技,但还是把一柄长剑舞得虎虎生威令人眼花缭乱,他见过侠士杀人的剑,所以也知道他此刻比武用的都是花里胡哨的观赏性招式,众人也看得格外起劲,最后自然是侠士赢了。他眉飞色舞,下台的时候还带着略有得色的笑,冲南疏挑了挑眉,好似在邀功,南疏…南疏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比武之后就是给霸刀山庄的人灌酒,北地的人酒量基本都是从小练起来的,唐门出动很多弟子,如临大敌,三四个逮着一个霸刀弟子灌,喝到最后基本没几个清醒的,三三两两歪成一团。南疏自己也有点头晕,看酒杯里甚至幻视了小蜘蛛,侠士笑他喝太多了,又神情暧昧,问他看到小蜘蛛是不是想虞风华了,南疏清醒了一点,闷闷说我想他干嘛,侠士哈哈笑了两声,说虞风华不是经常放小蜘蛛小蜈蚣吓你吗,然后拍拍他的肩,继续和霸刀山庄的人喝酒去了。
南疏心思比较多,他忍不住想侠士问他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鼓励他和虞风华在一起,还是单纯调侃他们冤家般的友情,虞风华那么喜欢他,他就一点看不出来吗?他想到最后,竟然有点生气,气虞风华眼瞎喜欢侠士,也气侠士竟然不喜欢虞风华,可真要他假想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又……说不上来的难受,南疏将此归结于他对虞风华余情未了。
比武、灌酒的关卡都过了,霸刀的人终于能进里间去催妆,侠士虽然站在唐门这边,但催妆的气氛实在热闹,他就混到队伍里去跟着起哄,南疏的视线一直追随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里哼了一声,两面三刀。
等到好不容易将新娘子接出来,迎亲的队伍准备护送大小姐从唐门返回霸刀,两地相距遥远,唐书雁又武功尽失,自然要派出最精锐的队伍护送,南疏也在其中,而侠士一来作为娘家人,二来武功高强,三来他为柳唐奔波劳碌,本就奉为座上宾,便也在队伍里。虽然大家前面喝得很醉,但习武之人用内力调息逼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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