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重。”他嘴上抱怨着,却还是把江宁抱起来放到背上,双手抱住对方的双腿,哪怕淋漓的鲜血弄脏了衣服也不在意。
宿清觉得自己疯了,不过一个自大骄傲的直男而已,他还这么背着对方走,上辈子可都是别人伺候他。
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江宁微弱的声音:“是师姐吗?”
宿清皱了皱眉,心想都说了多少遍,他不是什么师姐,这人怎么还记不住?
江宁轻笑了一声,额上流的血都滴到宿清脖子里了,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舒服,抱着江宁大腿的手指也攥紧了。
“你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回去疗伤。”
“我伤的那么重,怕是不行了。”
江宁气若游丝,只觉得眼皮太重,整个人天旋地转,身体也瘫软不已,像一坨烂泥。
他浑身的伤口都在流血,就连眼前师姐的侧脸都看不清了:“可惜啊,估计完不成了……”
宿清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又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他能感受到脖颈处的血滴的越来越多,不知怎么,他的心也急促的跳起来,狂乱不已。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江宁没听他的,依然低声喃喃:“五岁时,我在安伊国受了皇太子的礼。”
“父皇他很优秀,顶着朝臣的压力扫除各路贪官,朝堂之上一派廉洁风尚。”
“凡是各地有水灾天灾,他都会第一时间派官员前去赈灾,粮款也按时发放。”
“有灾民受伤了,他也亲切慰问看望,发放银钱、安排住所都是常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宿清拐进一个密林,脚下满是泥沼,鞋尖和鞋跟软滑的几乎站不住。但他不敢放松一点警惕,双手牢牢抱着趴在他耳边的江宁,感受着那鲜血涌动流出来,逐渐滴在他的脸上。
“世人都称呼他为明君,可后来他也被这个称呼……彻底困死了。”
江宁的呼吸有些急促,瞳孔也因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涣散,半张脸都是血污,顺着下巴滴落下来。
“我后来才明白,父皇根本不是什么明君。”
“他整治的贪官,全是反对他的朝臣。”
“他派官员去灾区,皆因对方送了银两买官,把人家推到灾区,这才显得升官没那么唐突罢了。”
“他去慰问灾民,也是看灾情是否严重,若没有流民造反,动摇不了他的统治根基,便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我曾最敬爱的父皇,他也想过要做一代明君吧?只是不知何时,逐渐动摇了心智……也和那群人同流合污了。”
江宁的声音逐渐扯动酸疼的喉咙,眼泪也流下来,混着血水一起。
“我在粥铺骗了阿宣,因为我不想……不想承认父皇其实是我最厌恶的人……也不想变成他这样。”
“那把龙椅,真的有把明君变成昏君的魔力吗……只要坐上去,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失去本心?”
宿清听到他的状态不对劲,声音颤抖:“别再说了。”
他总算找到了洞穴,连忙把江宁背进去,又放到铺了柔软毯子的石床上。
宿清给他倒了杯水,刚喂对方喝了两口,就被攥住了手指。
“师姐,我对很多人说过谎。”江宁睁着那双红肿、眼角带着鲜血的眼睛看他,“我在粥铺骗过阿宣,也为了大业骗过其他人。”
“你能不能……骗一骗我?说句喜欢我,亲我一口也好。”
宿清心中酸涩,看着眼前少年满是血污的脸,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燃烧跳跃着几乎要溢出来。
“来啊。”江宁弯了弯唇角,脸上还淌着眼泪,“我都快死了,算是满足我最后的愿望吧?”
宿清低头亲了上去,舌头撬开唇瓣吻着江宁,细密的水深粘连在唇舌间,他像是要把对方整个吃掉,动作激烈又粗暴。
过了好一会儿,江宁才勉强撑着手推开他,不自然的说:“你还挺有劲儿的……”
他的眼皮就越来越重,睫毛上的血也落下来:“我想睡一会儿。”
宿清看着他的睡颜,眼神沉静的从柜子中拿出个小罐儿,从里面摸出许多白胖肥软蛊虫,全都放到了江宁的身上。
虫体蠕动着吸食裂开的伤口,白软的虫子泛着幽蓝的色泽。
宿清眼神深邃的看着他,坐在床边久久没有说话。
江宁醒来时就觉得浑身又酸又疼,难道死了后就是这种感觉?
他嘟囔着低头一看,僵硬的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口都逐渐愈合了,只留下浅淡的疤痕,几乎微不可查。
他是睡迷糊了?肚子上那么大一个堪比剖腹产的口子呢,怎么就没了?
而且他昨天好像还胡乱说了什么话,师姐好像还亲了他!
等等,卧槽!他和师姐亲了?
江宁的脸立刻红了,欣喜又激动,心想这么快就能睡到师姐了吗?他就知道自己早有一天会变成纯爷们。
“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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