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亮,鸡未鸣,但是秦欢的生理时钟让她悠悠转醒,按了按酸涩的腰间,她瞧了眼两侧熟睡的师兄们,谁能想到,不管是高傲霸道的二师兄,还是宛若谪仙的四师兄,只要睡着了,就像两个大男孩,哪还有平日那股不易亲近的氛围在。
不可抑制的,秦欢伸手摸上了穆清柳的眉眼,她仍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四师兄的情景那天的天气异常的好,金灿灿的艷阳洒落在整个碧云庄,那时的师父极为宠溺她,为她在野生花园的一隅架了个秋韆。
当她在秋韆上随风轻轻摆盪的时候,师父远远牵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走来,瞬间她便被小男孩空灵的双眸深深吸引住,小男孩的脸上虽没有表情,整个人却散发着柔和的感觉,他缓缓走到有些呆傻的她面前,轻柔干净的嗓音就这么从他红润的双唇流泻而出:”我叫穆清柳,妳呢?”
那时七岁的秦欢并不明白为什么当时清柳注视着她,开口和她说话时,她的脸颊会感到有些火热,她很快的洋溢起欢快的笑容,露出颊上的酒窝,”我叫秦欢!”
秦欢甜美真诚的笑容牵起了清柳脸上淡淡的微笑,之后几天,她总喜欢跟着他绕东逛西。清柳像其他师兄一般,不爱说话,但她喜欢待在他身边的感觉,就喜欢腻着他。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清柳在短短的几日之后,便开始疏离她。他的态度仍旧柔和,脸上仍会偶现淡淡的微笑,但秦欢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他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亲和却疏离,就如同现在一般……。
十六岁时,当她第一次被清柳压在身下,她的心中总有股说不明,到不清的感受,对于清柳,她知道她是喜爱的,但当时的她早已失去初夜,饶是在山中长大,她仍记得娘亲在世时,在她一次因天热而将裙襬拿来搧风时,母女俩窝在房内好好的上了一课”道德经”,因此她知道,自己配不上清柳的仙人之姿,甚至,她在清柳的眸中,只见慾,不见爱。
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在秦欢又喜又悲的情绪下进行着,之后,当清柳第一次加入其他师兄们的”亲密欺负”时,她再度震惊,甚至羞涩的将自己裹进被子中,她的举动,却引来大师兄的严厉惩罚,伙同三师兄激烈的要了她一整晚,那是第一次她早上爬不起床,也因为工作没做而遭师父责罚,但后来只要是清柳有加入的”战局”,那天的她总可免于被精力充沛的师兄们惨虐。
手指的触碰让秦欢流连在回忆中,但清柳秀气的眉微微蹙起,吓得她倏地将手缩回,虽然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几个师兄平日是不愿与她有不必要的接触。
见清柳的眉间舒展开后,秦欢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下,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再轻轻地为他们盖好被子,往柴房走去。
秦欢推开房门,不意外的,看到一落落已劈好的木头,她用一旁的麻绳捆了一捆木头,往澡间走去,澡间外的三大水缸,也已是满溢,她看了脸上不禁扬起笑脸。
虽然她在这碧云庄,拥有小师妹的头衔,但是早在她十岁过后,就被喜怒无常的师父赶去做了丫鬟,喜静不喜生人的师父并不让庄内有小厮和丫鬟,全庄的杂事便落到她头上,但在她十一岁因挑水而差点溺死;在她十二岁因劈柴而误伤了脚背后,这些活总是在天亮前,便有人帮她完成。
她从没去问过究竟是谁帮她做好这些的,她知道得到的只会是师兄们冷淡的态度和嘲笑的眼神,所以她宁愿默默地拥有这秘密的美好。
人在心情愉悦时,做起事情来会特别有干劲,她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旋律,开始手脚麻利的准备烧水,因为二师兄是五人中最爱干净的,她得在师兄睡醒前将热水烧好,方便他清洗。
忙碌的秦欢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身影,转身撞进一个宽大厚实的怀中,她吃痛的揉了揉撞得不轻的鼻头,顶着红通通的鼻尖和有些湿润的眼眸,抬头望向来人。
此时旭日早已东昇,温暖的金光照射在一张俊美非凡的俊颜上,剑眉微微上斜,深邃的一双棕眸中镶嵌着高挺的鼻樑,立体的五官让他犹如天神下凡,但此刻这位”天神”似乎很不高兴!微薄的双唇此刻紧抿着。
“大……大师兄?!”秦欢惊讶地望着耶律拓,她记得大师兄两个月前远去西域,照路程来说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妳是白痴吗?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身形高大的耶律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相较下娇小异常的她,浅色的棕眸转深,带着淡淡的棕红色,秦欢知道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小手忙慌乱的按揉着耶律拓的胸膛,适才的撞击肯定激怒他了,怎么办?怎么办?大师兄是平日对她厌恶感最深的人了,他才刚回来,她马上又惹怒他了……。
“唔!”一声闷哼让秦欢更加慌张了,不会是瘀青了吧!?忙乱中的她水眸中蓄上泪珠,放轻了手劲,专注地想要揉散瘀青。
耶律拓望着怀中愚蠢的小女人,眼眸中的棕红色淡去,却染上更深的墨棕色,如果此刻秦欢抬头,便会知道此刻她该糟了,那是大师兄动情慾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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