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默不吭声地给熟睡的宋葵放哨;他会在宋葵因为忘记穿防晒服时脱下自己的给宋葵,自己却被晒伤;他会偷偷藏起最好吃的肉,回去以后拿给宋葵吃……宋葵一边哭一边罗列曹升的优点和缺点,季先默默听着。等宋葵哭完,季先蹲在她跟前问:“你想跟过去一起吗?”宋葵看季先。季先:“如果你想跟过去,可以一起,物资方面不必担心。”纵然不舍,但只要宋葵想,季先就会支持,再者两人已经结婚,如果季先想她,可以过去看她。城市磋磨了宋葵的灵气与傲气,这些季先都看在眼里。宋葵摇摇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暂时不去。”“……真不去?”“不去。”宋葵说,“就是有点舍不得。”金启辰回到家里也一个人慢慢红了眼圈,他打视频电话给曹升,曹升正在收拾行李,神情淡然。金启辰气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就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们?”曹升瞥金启辰一眼,慢吞吞把器材包裹起来:“我是去南极,不是去死……”金启辰连呸三声打断曹升:“好啊你,说不吉利的话是吧?!我要跟小葵告状!”曹升:“想弄哭她你就跟她告状吧。”金启辰:“……”曹升坐在地板上,薄唇弯了弯:“放心,我会回来的。”金启辰恢复正经:“缺物资了一定要告诉我。”曹升:“你有这个钱?”金启辰:“我啃老也给你凑够。”曹升订的是夜间十二点的机票,季先不放心宋葵一个人去,硬要开车送她过去。四个人在机场大厅碰头,季先怕宋葵不自在,走到靠后的椅子那里坐着。聚在一起其实没有太多的话讲,无非叮嘱安全。时间到了,金启辰狠狠抱了曹升一下,曹升看眼坐在远处的季先,随后低下头看宋葵。宋葵抹把眼泪,一头扎进曹升怀里:“你要保重,平安回来。”曹升抬手,摸摸宋葵后脑勺:“嗯,你也保重。” 红石榴,钓鱼宋葵的眼睛哭成兔子眼,季先用冷毛巾给她敷了几回,忍不住打趣她:“我去国外打比赛的时候也没见你哭成这样。”宋葵嘟囔:“那不一样。”去美国德国打比赛能有去南极危险?再说了,鬼知道曹升要在南极待多久,弄不好又是一个六年。
不过宋葵也挺为曹升感到高兴的,曹升讨厌城市的人际往来,享受孤独与危险,现在他一定感到很舒服。宋葵用毛巾遮住脸,看着自己的膝盖:“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宋葵居家办公是为了有时间去陶薇那里治疗口吃,既然现在她时间宽裕了,就没道理要季先每天花费一个小时来回跑,她跟季先商量着搬去季先原来的房子住。季先把人拉怀里抱着,垂眼瞧她:“不如搬去紫云苑?”紫云苑环境好,而且离陶薇居住的地方较近,开车过去只要四十分钟。宋葵皱眉:“可是离你那边……”“离我那边也只要一个小时。我是运动员,就该多跑跑。”如果真搬去季先原来居住的小区,宋葵去陶薇那里就要两个小时,季先不可能让她每天来回跑四个小时,所以综合看下来,搬去紫云苑最合适。宋葵思考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看季先:“把花花接过去。”季先:“行。”其实宋葵还想养只金毛,紫云苑前后院是连通的,养只金毛绰绰有余,只是她不清楚要在温市待多久,所以先不提养狗的事。搬去紫云苑那天正好是季先生日,宋葵把那块腕表递给他。“比不上你平时用的……”季先俯身在她耳畔道:“帮我戴上。”宋葵的脸悄悄红了,拿起表,戴到季先左腕。季先的吻亲软了宋葵的手指,她费力扣好表带,季先把她抱起来,走到主卧外面的阳台。宋葵急了:“对面会看到!”季先示意她看院子,她扭脸,只见院子里有一顶油黄色帐篷,帐篷上面是茂密的石榴树,枝叶间还低垂着熟透的石榴。宋葵终于想明白这人那天对着院子在寻思什么了,她气得咬季先胳膊,只是肌肉咬起来略微硌牙。季先哄她:“今天是我生日,去帐篷里睡一晚好不好?我们不点灯,没人能瞧见。”帐篷啊,宋葵睡够了,她才不要去里面。宋葵不松口,季先先把人亲迷糊,然后拿了挡风大衣将人一裹,抱着塞进帐篷。帐篷底端铺的软垫,季先怕她嫌脏,又在软垫上铺了两层床单。夜间下了场秋雨,砸在帐篷上噼啪作响,树梢有几颗开裂的熟石榴滚落下来,红宝石般的石榴籽被雨水冲洗得明澈透亮。晨光照亮枝叶间的朦胧水雾,宋葵懒懒地睁开眼睛,帐篷里的光亮昏暗恍惚,周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土腥气,季先楼着她睡得很熟。宋葵仰脸看了会儿他饕足的睡颜,伸出食指轻轻拨他的喉结。等她玩够了,季先掀开眼皮,将人压下去。……十月三号天气不错,季先带宋葵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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