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看不得陆今溪畅快的样子。自小,陆今溪就喜欢追着谢叙走,他不喜欢,他要陆今溪跟他玩,陆今溪人小脾气一点都不小,直接将他带的球给扔进了水里,既然她不跟他玩,那他就逼她跟他玩,他故意将人推进水缸里,站在旁边看她吓得哭闹,她脑袋上扎着的两个啾一颤一颤,显得她这个人愈发蠢,可是,很快他就没耐心了,陆今溪犟得很,就是不求饶,把他的球又给扔了,他一气之下跑远,故意吓唬陆今溪,等他抱着被褥暖炉回来的时候,他吩咐守在陆今溪旁边的太监告知他人被谢叙给带走了,又是谢叙……从那之后,本来就蠢的陆今溪愈发没眼色了,看见他就远远绕着走,没想到,在他弱冠礼的时候,她突然就敢冒出来了,胆子肥了……谢昭离的视线看过陆今溪白皙的面庞,尖细的下巴,微眯长眸:“嗯,我现在就是在报复你。”话落,陆今溪猝然抬头,“那你报复回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推进泥坑。”谢昭离不语,冰冷的指尖替陆今溪整理好拂面的几缕青丝,下一瞬,他掀了狭长的眸子,语气认真:“现在难受么?”如果是在问她现在的处境,那她肯定是难受的,陆今溪忍耐的神情给了谢昭离答案,谢昭离满意地勾唇:“既然你难受,那证明我的报复是有用的啊,这不比让你在泥里待着得强么?”谢昭离的心情此刻不言而喻,他很满意,满意地看着陆今溪因为他的回答,眉眼染上愤怒,平静的表情无法再维持下去。陆今溪掐着手心,告诫自己不要因为眼前人的无耻憋闷自己,她平复着胸腔处翻腾的各种情绪,安静下来后,她抬眸,一字一顿:“谢昭离,你,确实令人厌恶。”话落,帐内静谧一片,针落可闻,陆今溪仰着脖颈,视线不错开地望着眼前人,丝毫不避让。 逃跑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陆今溪寻声望去,来人附在谢昭离耳畔私语,陆今溪垂眸,大帐陡然间被一把掀开,谢昭离出去了。良久,陆今溪也出了帐子。一连数日过去,谢昭离都未曾回来过,但是对她的监视却未曾松懈过,直到今日,部落整肃军队,时日到了,陆今溪攥着手中的皮子,它们已经被她裁剪好,做成了合适的模子,她穿在了身上,往日白净的脸也被她刻意涂黑,她静看眼兽皮处,有人声响动,陆今溪垂眸:“你放心,不会害你性命,只是让你在此处待一会。”
就在一刻钟前,她将进来送膳食的侍女打晕,而后换上了她平日里穿着的衣物。陆今溪没时间再耽误下去,那个布谷朗每日都会来这为她送药,她要赶在他还没来之前就离开,帐外往日热闹的动静今日淡了许多,大多数人都前往辽阔草原中央为出征的战士们送行,谢昭离就在其中。陆今溪掀开帐帘,低垂着头,沿着没有人的小路穿过去,草原炙热的阳光让万物在它的照耀下无处遁形,陆今溪加快脚步,忽而,迎面走来端着羊奶的侍女,陆今溪手握紧,那个侍女是去为她送膳的,向着的方向就是她所在帐子的方向,陆今溪沉默迎上去,她不确定今日为何会有两个侍女去送膳食,但,关键的是,要拦下这个人,陆今溪沉默伸出手,压低声音:“陆姑娘身子不舒服,先歇下了,你先离开吧。”迎面来的侍女显然不认识陆今溪,她侧过身,:“你是哪个帐子里伺候的人?”陆今溪上前一步,右脚踉跄一下,“啪”的一下,羊奶洒了个干净,侍女瞪大了眼,来不及谴责,赶忙蹲下,拾捡碎片,盛羊奶的杯盏都是琉璃质地,珍贵无比,就在侍女弯下腰的瞬间,陆今溪抽出贴身带着的匕首,匕首背部狠狠地砸在了侍女的后脖颈处,人倒了地,陆今溪直起身,快速将匕首收回,寻望四周,随即将侍女架起拖到了一旁高高堆起的草垛处,而后捡清了一地的碎片,将打翻的羊奶用布擦干净,做好这一切,陆今溪抬头,耳边传来了号角的嘶鸣声,部落里出外征讨的部队出发了,这意味着谢昭离离开部落了。陆今溪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趁着现在去送远征的人们还没赶回来,她要马上赶到商队那儿。今天已经是商队收尾的日子,陆今溪远远地听到了交谈声,“老大,马上就出发吗?”“再等等,还有几个人要跟着上车……”闻言,陆今溪加快步子,下一瞬,脚步顿住,“老大,咱真得要载那个中原女子回去么?”陆今溪停住,侧过身,耳畔的声音愈发清晰,“钱都拿到手了,不管她了……,草原上多少显贵喜欢找中原女人玩,咱们去跟他们抢人,惹一身腥……”后面的话,陆今溪没再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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