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贴上床塌,季严凛将她放下,手掌还垫在她后颈,彻彻底底的掌控。他眼眸微红,里面翻滚着浓重的情/欲。双臂两侧的床在下陷,紧接着,一下又一下的吻落在她脸上,不断蜿蜒。她额头上沁出汗来,披散的发丝有一点粘在鬓角侧颊,被他伸手抚开。“关灯?”许久,他呼吸沉重,声音难耐道。银白的月光穿透窗帘清凌凌的打进来, 纷纷散落在墨香深灰的桑蚕丝被面上。牧念河今夜穿的是自己的睡裙,保守的棉质长裙,摸上去有种干净的单纯感, 像十八岁的小姑娘最喜欢的那种。他的手顺着缝隙钻进来, 带起轻微的凉风, 即使不曾真的用力触碰, 却叫她身前如过电一般忍不住缩肩。“还适应么?”他喉里沉出话来。她的双腿早已在刚才与蚕丝被亲密接触,丝丝麻麻的被他的腿压着,近距离感受着某处难以令人忽视的东西。“还还好。”她偏开头, 假装看不到他的动作,也刻意忽略微妙的酥麻感受。她不由得想起前几周在明庭湾看到的那本摄影画册,当时季严凛就出现在她身后,说那位摄影师最擅长拍摄动静之间的东西。的确, 那张照片捕捉的画面极巧,红果鲜红诱人的挂在枝头,上面坠着晨露,晶莹剔透的惹人采摘。镜头是正面拍摄, 红果一左一右汁水饱满,摇摇欲坠的端在枝头,无端引人遐想吸吮, 抑或是摘下来, 捧在手里,该是何等的快意。在某个瞬间有些刺痛, 牧念河蹙眉,有些控制不住伸手想要推开他的头, 眼眶都潮红,挂着哭腔, “够了季严凛。”这种程度太过分了,时时刻刻挑战着她羞耻的底线。她从没想过还能这样,光这一步竟能如此胶着漫长。但反抗换来的是新一轮的采撷,床上的季严凛强势、步步紧逼,甚至带着狠意,释放了他真正的本性,往日的逗弄玩笑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直到她真的哭出声来,止不住颤栗,拍他停下,季严凛才真正扼住她的手,倾身上来。“太敏感了宝贝。”他咬她耳朵,言语中尽是浑浊的笑意,才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但他喜欢甚至迷恋她的反应,爱不释手的将人拥在怀里。“没有季二先生身经百战。”牧念河方才失态,整个人都烧的通红,忍不住回嘴。“身经百战?”季严凛眉头微拧,呼吸都滞了下,不知她心里竟是这么看他的。“你觉得我会和别的女人上/床?”他手松下来。牧念河怔了下,“你很在意这个么?有或没有我都不介意,只要你做好措施就行。”都是成年人了,有或没有过都不重要,她并不纠结这个。
但季严凛却在她眼中看出了不在意。是不在意这件事本身,还是不在意他和别人做过这种事?漆黑的卧室里季严凛眸色又暗了几分,将人重新捞回怀里,“我没有。”尽管有过近乎亲密的接触,但不可否认,二人之间还是没有建立起牢固的信任关系。只消一点问题,就能击垮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假性亲密。随着他身体的下沉,意外的不安全感从四肢百骇传来,牧念河甚至不知道季严凛什么时候撕开了包装袋。“念念,我没有。”在最终决定抵进去之前,季严凛依旧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一遍又一遍,要她记住,自己的爱从不作假。牧念河早已无处躲避,在慌乱中应付的点头,甚至忽略了他每说一句背后的委屈和无奈。陌生的身体骤然将距离点拉到最低负值,一时间谁都有些难以适应。季严凛的呼吸节奏早已打乱,半重半轻,将人搂在怀里安抚着亲吻。一个个轻吻落在她眉头、侧脸、肩颈,之后不断蜿蜒而下,先越过重山,复又向上攀援。到最后,牧念河哭着拍他,求他停下,却依旧反复折腾到天蒙蒙亮,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临睡着前,她只记得自己的五感格外清晰,房间里氤氲着浓郁的情/事过后的味道,季严凛抱着她从床头睡到了床脚,绕开了那面湿意。又在南桦住了一天,两人才准备返程京北。那晚过后牧念河足足两天没和季严凛说话,第二天任他怎么道歉,她都神色恹恹的,不想搭理他。那天团建的人到第二天就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了和季严凛兑现承诺的陈杜笙。他们不住在同一幢别墅,她和季严凛住萍浮别墅,陈杜笙住那天团建的玻璃顶。第二天中午陈杜笙不请自来上门吃饭,恰巧季严凛出去了,是她开的门。“老板娘。”陈杜笙看见开门是她,明艳的眼神平了一息,变的疏离又客气。陈杜笙今天穿了身休闲服,短款修身运动衣,腰脐处露出窄窄一条健康的肤色。牧念河冲她礼貌点点头,让开身:“季严凛出去了,有事找他?”“哦,来蹭饭的,他不在我就不去了。”陈杜笙颇为美式的耸了耸肩,和她客气一笑。这话说的,别人的老公不在,反倒不进去了?牧念河没关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牧念河自小没有与同龄女生不愉快的经历,不知是该说她钝还是不在意,总之若有女生不喜欢她,多半是对方气个半死,因为她从不给不在意的人一点反应,有时候面无表情就是最大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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