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嗯,有个晚宴。”看来这是在给夫人报备了。方桓识趣儿的升起隔板,给季严凛通话创造私人空间。牧念河那头刚躺在床上,又有点睡不着,她今天右眼皮跳的厉害,到了晚上愈发心慌,接起电话来语气颇为着急。“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她问。刚要睡着的人,连声音都带着微不可查的软糯。季严凛不由得声音放轻:“想我了?”这人又所问非所答。牧念河憋气,埋头在他枕头上,静了一会儿才说话,“你…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确定,最早后天吧。”季严凛换了只手拿手机,忽然笑了下,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唉,难过啊今天。”“嗯?”牧念河不由得直起身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有点。”“哪里?”“心里。”电话那边静了片刻:“你继续,我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季严凛笑,还真就顺着说了下去:“心里难受,想你想的。但你却不说想我,我更难受了。”下一刻,他把语音通话切视频,压着声音哄着她露脸:“给我看看,宝贝。”牧念河原本侧躺着,视频弹出来的时候,她心里跳了下,着急伸手理了理头发,才按开床头灯,接通电话。手机屏幕出现两个画面,季严凛机位很随意,像是胳膊架在车窗框上,衬衫扣子随意敞着,露出锁骨,有种午夜的野性。相对比下来,牧念河的打扮就乖巧端庄许多,浅粉色的荷叶边娃娃领睡衣,头发披散着,分成两半顺在肩前。“今天忙什么了?”他问。牧念河说:“和阿辛槐清出去吃了个饭,下午回来画稿。”“嗯。晚上吃了什么?”“晚上…”牧念河想了想,“我和晴姨都不饿,喝了点汤。你呢,你晚上吃了什么?”一些没营养的对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她镜头挪动了一下,季严凛从灯光判断出她的位置,逮住机会揶揄:“怎么睡我那儿了?”牧念河视线漂移:“我才没有,我只是转过去开灯。”“呵。”牧念河被他一声轻笑臊的耳朵烫,仔细观察起画面来,见他脖子微红,像是喝了很多酒,不由得担心:“你少喝点酒呀,脖子都红了。”“嗯,我酒量不行。”季严凛随口附和着。“这和酒量没关系,酒喝多了伤胃。”牧念河神色认真,季严凛笑了,连忙应下:“好的,老婆大人,以后烟酒都忌。”
顶着脸红,她“嗯”了声。两人又聊了会儿,牧念河已经显露困意,季严凛那边似乎还没到目的地。季严凛还不想挂电话,便箍着她:“不许睡,再和我说会儿话。”“哦…”牧念河长叹一声。其中哀怨清晰可见。季严凛像是说不够也看不够似的,要她给看看左脸,再看看右脸,没完没了,牧念河趴在他枕头上,顺着他的意思办,到了儿眼皮沉重的一抬一抬,季严凛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她。“好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睡吧,我一会儿就回酒店。”“诶,你到了给我发消息,我收着消息再睡。”牧念河揉了揉眼睛,给自己提神。“知道了。”季严凛扬了下唇,“挂吧。”临挂电话前,牧念河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补上那句“想你”,然而,她正欲说,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砰——”的巨响,像是车辆撞击的声音。屏幕剧烈摇晃,闪过白光。“季严凛!”事故发生的那一刻, 齐戌的酒终于醒了。身上剧烈的疼痛将他唤醒,因为安全带的缘故,他整个人倒绑在后座座椅上。“艹”齐戌呲牙咧嘴的骂了句脏话, 他感觉自己肋骨都断了。发生了什么?他迷迷糊糊的回忆着, 好像是司机接到了季总身边的方桓的电话, 要他把嫩模送走, 别喝昏了沾上什么病。“还真是管的够宽的。”齐戌冷笑,命令司机原计划右拐去夜总会。司机心里踌躇,在路口犹豫的功夫, 被其中一个坐在副驾上的小嫩模坏心眼儿转了方向盘,结果直接迎面和右拐的车撞上。两车相撞的一瞬间,齐戌酒彻底醒了。“他妈的…”齐戌再次有气无力的啐了口,看向身边俩个被撞的不省人事的嫩模。还真让季严凛说中了, 真他妈不是好东西。被撞的翻过来的车厢里满是机油味儿和血腥味儿,齐戌头昏着,他吃力的伸出手摸索手机,却怎么都找不到。“叫救护车啊…”车厢里一片死寂, 说完这句话后,齐戌便也倒了下去。临昏迷前,他想起相撞的那辆车, 好像是方桓来接季严凛的那辆, 主办方安排的特斯拉…凌晨两点,牧念河提着手提箱, 匆匆裹了件大衣等在明庭湾门口。季槐清一脸素颜赶了过来,看上去刚从床上爬起来, 身后还跟着乌泱泱的七个保镖。见她来了,牧念河连忙下台阶去迎她, 结果差点被绊倒,还是季槐清一把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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