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以她对江少言的了解,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蝇头小利动手的人。
抓白离,得罪谢恆,就是为了逼谢恆和他合作去杀相思子,方便他在皇后面前接手江湖势力,虽然也说得通,但是总觉得,不是江少言四两拨千斤的性格。
但如果,这一次江少言想利用谢恆动太子,那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一开始她不敢想,毕竟太子乃一国储君,江少言怎么敢这么贸然动手?
他非把谢恆逼过去,还欺骗谢恆说风雨阁的人会来,为的是让谢恆带大批杀手过去。
到时候,风雨阁的人不在,太子死了,李归玉没有露过面,谢恆很难和陛下解释,太子死这一夜,他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出现在芳菲阁。
“青崖,去要到芳菲阁的邀请函。玄山,抽调人马,十日后,我和柳司使戌时出发,先去芳菲阁,我们先见三殿下,我与三殿下约定好,他和我会同时把人放到交易台上,我把白离拍下,他把柳司使带走。我们出发半个时辰后,朱雀带人出发,跟着凤寻香找到芳菲阁位置,白离到手,只要风雨阁人动手,你们就出手。”
“是。”
所有人开口应是,谢恆抿了口茶,思索着继续道:“我们乱起来,李归玉肯定要趁乱动手杀太子,柳司使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动向,如果他出手,保护好太子等我们驰援。这期间,青崖坐镇监察司随时应对不测,玄山入宫,向陛下禀报异常。”
“如实禀报吗?”玄山抬眸。
谢恆点头:“如实禀报,三殿下似对太子有不轨之心,约谈我于芳菲阁,还请陛下应允,如有意外,监察司对三殿下有直接缉拿之权。同时派中御府的人过来支援,以作圣上之眼。”
“是。”玄山应声。
谢恆吩咐好各方任务,抬眼看向洛婉清:“柳司使可还有其他问题?”
“一切听公子安排。”
“那这些时日好好休息,先下去吧。”
谢恆抬手,洛婉清便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不适合她再听下去,起身离开。
她回到自己小屋,想了一圈谢恆和风雨阁的安排,拿出了青绿的画的房屋结构,思考了许久,大概便有了一个方案。
想到方案的风险,又想到谢恆之前的嘲讽,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苦。
她从袖中拿出她家人日后的身份,展开文书,认真看过上面每个字,每个名字。
日后,这就是她家人的未来。
十日后,她将她家人送出去,她家人拿着这些文书去官府报官,从此以后,就可以用和她洛婉清毫无关系的身份,重新开启安稳一生。
她珍重摸过那四个名字,将这些文书合起来,在怀中抱了一下,随后包裹起来,锁进了自己藏在床下的匣子。
之后时日,谢恆并不愿意她接触太多,她也知道谢恆对她的警戒,安静待在山上,打坐、练功、熟悉监察司所有东西。
等到第九日和青绿约定的时间,她向谢恆告假,要出去一趟,购置一些自己用的私人物品。
谢恆正在批阅文书,听见她的话,冷淡抬眸看她:“别耍心眼。”
洛婉清平静道:“公子可以让人跟着我。”
“没必要,”谢恆似是懒得理她,隻道,“别去找秦珏就行。”
洛婉清一愣,没明白谢恆的意思。
谢恆低头用朱笔勾勒着字,淡道:“我知你与他有过一段情谊,但他如今恨你入骨,你就算明天要死,也别去招惹他。用张九然的身份骗一次就够了。”
洛婉清听着,这才反应过来,谢恆是当她以为自己明天可能凶多吉少,所以想找个机会去找秦珏告别。
他如今还当她是用柳惜娘的身份,第二次骗了秦珏。
洛婉清觉得有些想笑,但谢恆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意识到,明日不管是风雨阁的变故,还是要在李归玉手下保太子,都是极其危险之事,她不一定能活。
若有什么要见的人,的确是见一见为好。
她这么一想,忍不住多问一句:“公子可知我影使崔观澜在何处?”
谢恆动作一顿,洛婉清斟酌着,怕给崔恆带来麻烦,隻道:“自打我上山以来,已经许久没见过他,毕竟是我进监察司第一个人照看我的人,我还是想同他道别。”
“他在外面执行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谢恆思索着,隻道:“你把任务做完,活着回来再说吧。”
听到这话,洛婉清有些遗憾,但人生也不事事如意,她坦然一笑,恭敬道:“是。”
和谢恆告假下山,洛婉清便直奔护国寺,她进寺庙时刚好是未时,老远就看一个青衣女子正在佛堂前摇签祷告。
洛婉清走到她旁边跪下,从袖中将打包好的两个香囊、身份文书、一个信号弹、一个手镯一起放在青衣女子身前,随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快速道:“两个香囊,绿色的是用来抑製红色香囊的味道,戌时你将绿色的销毁,监察司的人会循着味道过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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