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一次白闻赋没?叫醒她,而是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他身上睡。
叶芸并没?有完全睡着,事实上,在被白闻赋抱过去时,她就醒了大半,颤动的睫毛,无处安放的手都?暴露了她的紧张不安。或许是靠在他胸前?太踏实,也或许是他身上的温度抵御了夜的凉,后来叶芸真就这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筒子楼里就有传言,有人说昨天半夜见到白家老大带叶芸回来了,还说叶芸回来时穿的衣裳跟走?时不一样,那衣裳泛着珍珠光泽,一看就名贵得很。
大家当笑话听,什么衣裳能发出珍珠光,这不是胡说嘛。
叶芸穿着真丝盘扣连衣裙踏出家门,那些?还在说笑的人登时止住了声。
这件真丝裙侧面?捏褶,腰线上提,把人衬得修长高雅。浅绿的底色、垂坠的料子,行走?间碧波荡漾,尽显柔情。叶芸将长发挽了起?来,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来城里这一年多,不需要做繁重的农活,也不需要风吹日晒,再加上平日里油水足,养得愈发白皙水灵,这件裙上身便有了碧玉妆成,摇曳生辉的视觉魅力,自然是看呆了一众人等。
再想起?早上那人说叶芸穿回一件能发珍珠光的衣裳,如此看来这布料的确泛着潋滟的光泽感,又薄如蝉翼,别说男人看了挪不开眼,连女人看了都?眼馋她这身裙子。
也有时髦点的女人认出这是真丝的面?料,只是大家都?没?穿过。不少人家里布票浪费了都?不一定凑出钱去买布,谁又舍得买这么贵的裙子。
叶芸成了这座筒子楼里第一个?穿上真丝裙的女人,着实羡煞旁人。
她的身影刚走?远,住白家楼上的方姨就靠在走?廊边上,提着声音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看不得人家穿得好,故意?搞破坏,这下?就有意?思了,前?脚毁了人家裙子,白家老大后脚就给她买了更贵的,谁比谁有钱,谁又是竹篮打水。要我?说啊,你?们这些?人小心思还是收一收,白家老大不是放过话了嘛,下?次就不单是见血了,还真有不怕死?的。”
大家抬头望了望方丽珍,不知道她这一大早是不是又背着她家男人喝了酒,说起?话来一点都?不顾忌。
黄大婶多了句嘴:“白家老大不是没?工作吗?哪来的钱?”
小六子歪头挖着耳朵:“我?听市里的朋友说,他跟人在外面?做大买卖,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这么看肯定是挣到钱了。”
有人把目光投向吕家,吕萍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吕妈脸一黑,嘴里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回了家。
叶芸刚到裁缝店,张裁缝的眼睛就盯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又把她叫跟前?来摸了摸这真丝的料子,问她:“白家老大给你?买的?”
张裁缝这冷不丁的语气?好像道出了什么违反伦理常纲的关系,吓得叶芸赶忙否认:“不是的。”
她红着脸,心虚的缘故声音说得很小,说完就背过去,眼神闪躲。
谁料张裁缝接着说:“那是这个?人吗?”
叶芸闻声又转过头来,张裁缝拿了包柿饼递给她。叶芸惊诧道:“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个?傍晚,你?走?后这人来的。”
叶芸把柿饼放一边,忙问:“他还说了什么吗?”
“我?问他找你?什么事,他没?说有事,就说刚下?班过来送点吃的给你?。”
叶芸那颗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这一整天,她做事都?有点心不在焉。白闻赋昨晚说的话犹在耳畔,他那么一个?深沉冷峻的人,平常待人疏淡居多,却?抱着她说出这样一番情话,叶芸只要想起?,脸颊就滚烫,很不真实。
如果白闻赋是旁人,不是闻斌大哥,或许她还可?以大着胆子改变现状。然而眼下?的情况,她根本不敢去想,要是答应他,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
况且,这事总得跟家里人提前?说一下?,否则传回村子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怕连累父母和弟妹被人说闲话,特别两个?妹妹还未嫁人。如此想来,叶芸便一筹莫展。
下?午的时候她提着柿饼回去,又给佟明芳瞧见了,这回佟明芳留了个?心眼子,跑去供销社?打听最近谁来买过柿饼。
这家供销社?,附近二尾巷的居民都?会来买东西。尽管平时大家见着面?不一定说话,但都?知道是谁家的人。叶芸模样好,见到她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巷里巷尾,尖嘴薄舌、搬弄是非的大有人在。
佟明芳不打听还好,这一打听才知道叶芸常往这跑,而且有阵子了。有人说年前?就看见过她三不五时过来,每次来都?是找那个?小马,两人还躲着人说话,一看就不正常。
另外,佟明芳今天过来还碰见了一个?人,闻斌那个?同事,彭亮的妈妈。彭母瞧见佟明芳主动来跟她说话,说是她儿子彭亮没?死?。
佟明芳听了吓一跳,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上个?月单位领导到她家里,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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