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落棠院再说。
翠翘脚下生风,司玥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身上的颤抖传了过来。
“主子,我去叫太医。“
司玥的状态很不好,刚一进院,翠翘便开口。
“不用,去拿一碗安神汤来。“
司玥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拒绝道。
“可是……”
“快去!“
司玥很少有这样疾言厉se的时候,翠翘不敢违抗,只好安吩咐去做。
好在主子的安神汤是常备的,很快,便端了上来,这时候,司玥已经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翠翘又在她的吩咐下,端来了绿苏渍好的青梅,放入安神汤里。
浅褐se汤剂迅速沸腾翻滚,绿苏转瞬没了踪影,只把汤剂染得漆黑。
翠翘端着碗,“主子,这……”
不由得翠翘不犹豫,这药确实古怪,身为暗卫,她是经常接触一些药的,哪怕不知这药理,凭着经验,也能察觉一二。
可是司玥这回没有回应,已经陷入昏迷当中。
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喂司玥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药剂便开始起了作用。
司玥额头不再冒虚汗了,意识也已经回来了,勉强能倚着靠枕半坐了。
只是脸se,依旧苍白着。
“今日,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若为周全着想,司玥此时本不该留着翠翘了,这件事关乎她整个的成败,不能有失。
但是,既然已经提前出了变故,身边不能没有个人。
翠翘感受到司玥视线带来的压力,额头上b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药见效如此之快,想必也是霸道非常,所用必有所求,这是主子的秘密,今日卷了进来……
“奴婢遵命。“跪在地上,三指按在心口,这是他们暗卫的誓言。
她别无选择,从昨天主子被劫开始,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将军和暗卫营从不听任何人的解释,失手,便是失命。
“去找李嬷嬷,把握那个没有绣完的绣撑拿过来。”
“是。”翠翘应声退下。
玉竹制的圆形绣撑,针连着绣线还别在上面,绷着的是一条丝绸手帕,绣了一大半,已经能看出模样,是一朵双面绣制的绣球花。
司玥ch0u出绣针,持着针尖沿着花瓣脉络滑动,这半团的绣球,侧面看去是个藏字的绣样儿。
这曾是她最ai的花样,也是她的得意之作。
一瓣一瓣,无不针脚整齐细密,直到huax处,这绣面上的最后一针,绣错了。
那是第一次喝这药的那天,在自己闭眼都能完成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下错了针,从此便收进到柜子里的角落。
司玥持针想越过这一处,继续绣下去,可手指下的针尖,颤动着无法定准方向。
在用簪子刺向顾瑾瑜的那一瞬,她便发觉了,她的手,不稳了。
应该是那杯酒,一杯正常的,无毒的美酒。
那讽刺是对谁呢,顾延朝?尉迟叶容?或者还有她自己吧……
人世间究竟是有多少巧合,b得她底线一退再退……
她所要的,真的多吗?
就让他们如此顺遂逍遥地过这一生?
做梦!
针尖一用力,划破了半副绣绢。
顾瑾瑜那边的效率很高,一连几日,都拖得尉迟叶容行se匆匆,连偶尔回来打个转儿的时间都是y生生地挤出来的。
按照传递过来的消息看,想找到谈墨谦并不难,他的行程简单且固定,除了定期出现在天香楼,其余的时间基本都在塔山脚下的庄子里。
若是按照一贯的套路,只要估0着时间,再去天香楼一趟便是,做出一副不经意又遇到的样子。
司玥往车窗外看着,安静地出神。
马车一路远离城中心而去,依旧是那天的驾车夫,穿过了绿意葱葱的茂盛丛林和小溪水,最后停在了一个拙朴的大门外。
庄院的看门人询问过后进去禀报了,司玥一人下了马车,等在门前,举目四周,荒野一样的苍凉。
若非要让文人酸一下,估计也能得句野趣吧。
这个地方很像他,既有文人的风骨,又有江湖的疏荡。
不过分钟的功夫儿,谈墨谦便出来了,眼角带着明显可见的笑意。
“今日正想试一壶茶,你这时间赶得刚刚好。“
“不曾想还有这等口福,可算是没白走这段路。”
司玥笑着回应,两人并肩而行,一路穿过门庭前堂。
屋内的摆设也如外面的感官,没有什么jg致重器,却端生舒朗通透。
桌上正如谈墨谦描绘,泥炭炉上沸腾着热水,一罐敞开的茶叶散发着清香,茶点盘里整齐地摆放着花生麻薯、山楂芋泥、雪团果子、红豆甜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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