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立马就变了。
他一进家门,看见宋早早跟芝麻在玩,目光扫过装狗的笼子,“谁在做饭?”
宋早早仰头:“爸爸,你回来啦?晋伯伯送芝麻来了。”
厨房的窗户是打开的,穿着宋荣鹤围裙,拿着宋荣鹤锅铲的晋建业探出上半身来打招呼,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里简直像有电流在噼里啪啦响,但宋早早忙着丢球让小狗捡没有注意。
外放的敌意很快被两人压下,出于礼貌,宋荣鹤冷淡地点了下头,晋建业b他温和些,问:“早早说饿了,用一下你的厨房,没关系吧?”
大小姐在这时候抬起头:“我没说饿呀。”
爸爸出门前给她洗好了水果还准备了零嘴,她炫了一上午嘴巴没停过呢。
宋荣鹤0了下她的头,很平静地回应晋建业:“当然没关系。”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三个碗,以及四双筷子。
多出来的那双是公筷,用来夹菜的。
晋建业率先献殷勤,不过他表现得像个温和慈ai的长辈,夹了个j翅放进宋早早碗里,让她尝尝咸淡。
宋早早啃了两口觉得不错,也不吝夸奖:“好吃的。”
然后她碗里就又多了一筷子土豆丝,跟用公筷的晋建业不同,宋荣鹤直接用的自己那双筷子。
虽然两人都很自然,好像是两位长者在关ai晚辈,但宋早早y是从有种风雨yu来、剑拔弩张的感觉,好像两座巨大的冰山即将相撞,不过由于这些敌意并不针对她,所以她直接当作没看见,男人之间的战争,她才不要参与。
“我吃好啦,你们慢用。”
大小姐不仅不参与,还要远离战场。
宋早早一走,饭桌上就没了声音,这两人凑一起着实没什么好说,又都斯文,吃饭没有咀嚼音,安静得要命,只有吃过饭后不约而同站起来要收拾。
宋荣鹤手里拿着宋早早的饭碗,眼神都没动一下:“来者是客,让你下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晋建业捏着宋早早的筷子,嘴角含笑。“不用这么见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很克制,并没有起争端,最后是晋建业先松开手,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并不打算真的跟宋荣鹤撕破脸。
等宋荣鹤从厨房出来,晋建业主动道:“谈谈?”
宋荣鹤没有拒绝。
为了避免被宋早早听见,两人去了一楼的书房,晋建业开门见山道:“你都知道了。”
宋荣鹤冷漠地说:“你是指什么?”
晋建业就笑:“老宋,有必要吗?你要是不清楚,会主动申请调职到洲南?”
按宋荣鹤的军功跟级别,以及他重伤未愈的身t,不应该会被派遣到洲南来。诚然洲南这边缺人坐镇主持大局,但让宋荣鹤来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可他却主动申请调职,连唾手可得的更高的权力都不要。
宋荣鹤冷冷地看着晋建业,完全不想同他对话,光是看见这个人已经让他感到愤怒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冰冷的指控晋建业:“一个理智的成年人,应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没错,在宋荣鹤看来,必然是晋建业引诱了宋早早,晋建业多大早早又多大?难道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还能反过来哄骗老男人?但凡换作晋楚,宋荣鹤都没有这样反感,他之所以会调来洲南,还将nv儿一同带走,压根不是为了防那几个在他这连姓名都不配拥有的人,而是因为晋建业。
“早早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别说你没想过。”
他们都经历过那段最疯狂的年代,一个乱ga0男nv关系的帽子扣上,即便最后双方都能全身而退,对早早造成的伤害也是绝对抹不去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同样有情人,男人是倜傥风流,nv人却是水x杨花。
晋建业没有否认宋荣鹤的指控,哪怕他跟宋早早之间并不是由他开始的故事,但他经受不住为她心动是事实,这一点他承认。
“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这一回晋建业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宋荣鹤打断,宋荣鹤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又冷又狠,他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能保证绝对不会被人察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你能保证,那我为什么会知晓?”
晋建业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取得宋荣鹤的信任,他一点都不觉得宋荣鹤反应过度,因为代入一下宋荣鹤,晋建业自己都会发疯,熬尽心血养大的孩子被与自己同龄同辈的老男人骗到手,光是这么想,杀了那人的心都有。
他没有浪费口舌去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晋建业沉默良久,也只是跟宋荣鹤承诺:“我永远会为我自己留一颗子弹。”
真有那么一天,他绝不会让w水泼到他心ai的孩子身上,他会用自己这条命来证明她的纯洁跟清白,早在决意踏入深渊的时候,晋建业就想过了要如何收场。
要是能一直陪着她当然很好,但要是不能,他也绝不会成为她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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