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脖子,慌慌张张摩挲一番。
“阿芙?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微凉的温度隔着肩头的衣料传来,良芷僵了僵,怔着回头。
姚咸从身侧坐起来,白玉雕刻般的面容带着倦色,嗓子还有些沙哑,似是不解,“怎么了?”
下一刻良芷已紧紧贴入他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醒了过来,姚咸声音清明了些,自上抚摸她的发丝,“是做噩梦了?”
“嗯……”良芷埋头闻他身上的冷香,让自己冷静下来,良久,才闷闷道,“我梦到你要杀了我。”
姚咸身子微不可见地顿了顿。
半晌,一声叹息,轻柔落在头顶,他轻轻拍她的背,像安慰小孩子,“梦罢了,梦都是反的。”
良芷闭着眼睛不松开,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在床上抱了一会,良芷身心松懈下来,昨夜的梦也忘光了。
“阿芙。”
姚咸慢慢放开她,笑得很好看,“该起床了。”
镜子前,姚咸给她绾发。
良芷对着镜子,兀自思忖,“你说练青不是练青,那会是谁呢。”
姚咸实话实话,“不知。”从匣子里挑了一只金蝶的钗子,斜插进她发间,“好了。”
镜中人,腮若桃花,眼含秋水。
良芷捏他的手指,方要开口,便听门扉叩响三声,小厮在门外道:“客人起了么,有您的信儿。”
姚咸起身去开门,良芷对着镜子点涂唇脂。
抬起头,见姚咸面色有些不对,他手中握着一页信签,说你还记得燕君提过练夫人同穆家小姐事情吗。
良芷顿下手,说记得,怎么了。
姚咸道:“穆雁容死了。”
三日后半夜。
骆观被束着手脚,跪在地上。
白衣似雪的人在面前坐着,抿着碧盏,幽幽酒香中,他唇边勾起一抹意兴盎然的弧度。
骆观郁闷地想,自己前一刻还在屋里睡觉,后一刻便被绑到这儿来,真是太过倒霉!
骆观动着手腕,试图挣脱绳索。
男子慵懒地坐着,喝水的动作未停,看在眼里,并不点破。
“莫挣扎了,我只是请您来问些事情。”一少女从后踱步而出,发上一只蝴蝶簪泛着金光,月白色青萝软纱下,散花的裙摆扫过地面,“骆老板。”
骆观瞧仔细了,这可不就是昨夜里的一对男女,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们整场,以一枚金珠赢走了一整座楼的钱。
他后知后觉,心头骇然,忽而出了一身冷汗。
大楚禁赌,作为掌管赌坊这种见不得台面生意的人,身边高手如云,竟如此轻易被绑去。
他们究竟是何人……
良芷半弯腰,晃开一把折扇,纸面上一菱形金纹交错的图案,伸到他面前,“可认得此物?”
骆欢眸光飘忽不定,挪开眼,“不曾见过。”
“不认得?”良芷笑笑,用扇子比着他的脸,“我有本事请你来,自然有本事叫你开口,骆老板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良芷退开些,挑眉道:“入场的时候,我是特意将画有此纹的扇子摊开,赌坊都有自己的规矩,按理来说,你不会让我们赢这么多,这是为何?你要是不说,今夜你能不能活着回去,就难说了,”良芷拉高尾音,“嗯?”
“好吧,我说,”骆欢闭了闭眼,豁出去似的,“这是无央阁的标记,露出这标记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他的大意就是大楚有个叫无央阁的组织,专门为见不得光的生意打通关系。
交代完,骆观表情一言难尽,“原来你们不是?”
良芷折扇撑着下巴,在脑子里想了一圈,这楚国的帮派组织多了去,没听过这玩意儿,仍问:“那有什么办法能见到吗?”
骆观摇摇头,“我也只在半年前去过一次,也是凑巧,明晚在城西樊楼下三层,有一场易货活动,不过,”他顿了顿,“只有馆主和商会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良芷以扇击掌,“这简单啊,你这场子,给我就好了,正好你们赌坊也欠我一大笔钱,我只要这一间。”
骆观脸涨红了,急道:“这这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若不然……”良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吹了吹锋利的刀口。
骆观立刻身子僵硬,“我签,我签!”
执笔写下契书后,姚咸给他松绑,骆观端详些他的脸,欲言又止,“你……”
姚咸只是递与他纸笔与红印泥,淡淡道:“签吧。”
契约券书,左右两半,良芷拿着右契心满意足,转过身对骆观说道:“你走吧,楼梯下去左拐。”见他不动,“你还待这儿干嘛?”
骆安古怪看了一眼四周,才发觉此处只是一间普通客栈。
姚咸送他到拐角,仍一派温文尔雅:“烦扰不要将今晚是事情说出去。”他补充,“若还想顾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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