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宋哥!”支队里有且仅有的女警徐佳匆匆跑进办公室,看到老廖和小王也在场后明显愣了下,不过她反应很快,立刻沉静下来,“老廖和小王也在呢?正好,你们也跟着一块过来吧。”宋经起身,问道:“小徐,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徐佳说:“我们一直在监护的李娜今天早上不见了,外勤找了很久才在西城汽车站找到了他的丈夫刘磊。”“那个人说,你们把俺老婆扣在医院里,是为了以后让她出庭作证,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医生不是说,再刺激人就疯了吗?”刘磊坐在沙发里,双手捂脸,浑身透着颓废无力。“我只想带着李娜回去,回村里好好过日子。我想了,这几年我们家攒了点儿钱,以后不用李娜在外头拼命,儿子现在九岁,也能跟着照顾她,我们以后就窝着尾巴在家里哪也不去,只要一家子在一块平平安安哩比什么都强,我们不出庭作证,不指认那些害她的人了。”“糊涂,我们警察能害你吗?!”听完刘磊的话,小王气得差点原地蹦起来,“你这种想法就是脑子……”抽了,被门板夹了,有病!但是身为警察,他又不能骂人,憋得只能踢旁边的椅子泄愤。宋经点点头,“你的想法我们也能理解,但是,刘磊,你得明白,李娜是受害者,我们费这么大的劲儿把她救出来,还专门留人在医把她保护起来,都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不止是李娜一个人,还有包括被虐杀已经死亡的其他受害人。”比起气到跳脚的小王,宋经表现得非常冷静。他思路清晰,给刘磊有条不紊的分析着案情严重性。“而且,这个案子不是受害人放弃追究就不追究了,它是一起非常残忍且恶劣的社会性虐杀案,就算李娜不站出来作证,也会由公检法对犯罪分子提起公诉,完全可以不附带民事诉讼。至于你今天强行避开我们外勤监护,私自带受害人离开医院的事情……已经构成妨害作证罪,情节严重的话,会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啥?”刘磊听完,瞪着大眼看向宋经,整个人都有些傻了,“我带我老婆回家,也犯罪?你们讲不讲理了?你们……”话音未落,谢遇知推门而入。“我们不讲理,只讲法律!”一屋子人登时全都看向谢遇知,顿时没了声音。谢遇知旁若无人走到桌子前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刘磊,自带的威圧感顿时把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吓傻了。“我我我……”刘磊眼神躲闪,紧张地搓着手心,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个法那个法的,我就是想带老婆回家……”
谢遇知心里有气,所以脸色不好。昨天陈林死里逃生,他和宗忻俩人守了整晚谁也没合眼,本来想趁着黄子扬调休过去替班让宗忻先补个觉,结果头还没沾到枕头,就得知刘磊偷偷把李娜带出医院的事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别说睡觉了,坐一会的功夫都没有,宗忻马不停蹄带人直接去了西城汽车站,他回来调查经过,一路上都不放心宗忻那边的情况,现在根本不想和刘磊废话。“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说吧,卖你票的人大概身高,什么长相?”刘磊给他看的心里直发毛,什么都不敢隐瞒,直接就坦白了。“大概有一米七八的样子,然后戴着一顶黑色长帽檐帽子。”刘磊抹把脸,“我没看见他脸,他戴了口罩,然后说话有点东北口音。”“人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你就敢买他票啊?你他……”小王气得咬着牙出去了,再不出去他觉得他就忍不了要动手揍人了。谢遇知继续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跟你搭上话的?”“今天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我起来给我老婆倒尿,他在厕所里把我叫住,说你们有警察一直在外面守着监视我们,还把两个警察指给我看,他告诉我,你们警察就是想要李娜上法庭上去做证人。我老婆现在精神很差,受不了刺激,我就想偷偷把她带回老家。然后那个人说他有汽车票,是干黄牛的,还说可以帮我躲开警察的监视,我就收拾收拾带着老婆和孩子跟他走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和李娜一起上车?”宋经抓住了重点。刘磊揣揣手,眼梢一吊,觉得自己挺委屈:“本来一块上了车,但是没有买儿童票,那售票员让我去补票,我下车去售票窗口排队,结果你们就把我给抓了。”“你最好是没有撒谎。”谢遇知话音刚落,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问了句:“目前什么状况?”“等一下。”谢遇知听完,把免提打开,手机放在桌上,对着话筒道:“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我们查到带走李娜的人叫张平维,这个人是个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贵川绥阴人,五年前被告上法庭,去年才刑满释放,现在,李娜母子很有可能已经中途转车,我们正在进行追踪搜救。”“好,我知道了,李娜是蜂后案重要证人,一定要确保其人身安全,想尽一切办法把人找回来。”对方肃然应声:“是!”挂断电话,谢遇知看着满脸不能置信的刘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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