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纾德摇摇头,冲艾本尼笑着晃晃食指:“no。”艾本尼犹豫了一下:“你要加价?”“不。”腾纾德端起茶杯,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为了钱不要命的人,我很惜命。不过说起来不要命……看在咱们俩也合作这么多年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身边的人里面可是有…”“滕老板在和艾先生喝茶?”腾纾德话说到一半,被突然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不由扭头看过去。之前他身边没人,现在王虎来了谁也不能拿捏他,刚好宗忻又不在,就打算把谢遇知的身份直接透漏给腾纾德,等两边鹬蚌相争的时候他溜之大吉,却没想到,宗忻忽然杀了过来。他倒是不忌惮宗忻还能翻起什么浪花,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直白的撕破脸。“小宗啊,你来的正好。”腾纾德一改刚才的阴狠,立刻笑道,“看看桌子上那份合同,我看艾先生这次跟我合作不诚心=,既然不诚心,就算了吧,正好货也转移走了,咱们收拾收拾,早点离开东山这个是非之地。”宗忻刚进来就注意到顾池并没有跟在腾纾德身边,应该是腾纾德叫人把顾池看起来了。他眼风扫过站在腾纾德旁边的王虎,目光落在茶桌上的蓝皮文件夹上,走过去拾起来打开看了看。王虎心里默默捏着把汗,心想:眼前这个长得身形锋利但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年轻男人,应该就是苏队说的让他接头的宗警官了。可腾纾德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机会和这个宗警官单独说上话呢?“这个价格,是想白嫖吧?”宗忻把文件夹重新放回去,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盯着艾本尼,目光沉静有力,像一潭漆黑看不见底的深渊,“不过刚才,我在门口听了一点,艾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加价成交,对吧?”艾本尼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你这个年轻人能替滕老板做主把货给我吗?”“这件事显而易见。”宗忻看了眼腾纾德,“艾先生加到让人满意的价格,滕老板是很乐意立刻出手那批货的,在国内,那可都是毒品,违法犯罪的东西留在手里时间长了,我们也会觉得头疼。”艾本尼失笑。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狂的找不到边儿了,不由暼了眼腾纾德,淡淡吸了口雪茄,有点看热闹的意思。“那滕老板怎么说?”“货在我手里,现在只有我知道货在哪儿。”宗忻没有给腾纾德接话的时间,“滕老板也不知道。”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起来,所有人都被他的话震惊住了!腾纾德缓了半天突然从震惊中回神:“你不是把那些货沉……”他差点因为着急说漏了嘴,猛然意识到问题,立刻咬牙住口!
这也让原本打算看好戏的艾本尼更加有兴趣起来,他灼灼看着宗忻,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彩。本来,他觉得前两天突然来找他谈条件的谢就已经很与众不同,没想到腾纾德身边也有个和谢一样的野性青年。不过,这个青年比谢要少了些桀骜张扬,多了几分内敛沉稳。宗忻眯了眯眼:“怎么样?艾先生有兴趣了嘛?”艾本尼瞳孔逐渐放大,呼吸微微急促,那是压抑不住内心兴奋才会表现出来的表情。“小子,你是个人才。”艾本尼食指在雪茄上轻轻敲了两下,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我和你做这个交易,你叫什么名字?”“宗忻。”宗忻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得逞地微笑,“列祖列宗的宗,凿破沉郁的忻。”‘小阳啊,我都这把年纪了,看不了你们这么年轻的生命一个个全部牺牲啊。这次你就听我的,盛阳副支队长和其他同志已经一起牺牲了,以后你就叫宗忻。我这一辈子遵守纪律从不滥用职权,这回,允许我自私一次吧,不然我死了以后,还怎么有脸去见……’‘小阳啊,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宗忻吗?’‘忻,是一个心和斤合起来的忻,忻这个字在汉语词注里表示:阴暗沉郁就像是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用斧子砍伐掉遮天大树,就会一下子亮堂起来。’‘你要活着,好好活着。’医院病床前,李副局老泪纵横的看着他,语重心长说的这番话,现在想起来,他终于明白李副局当初说的那个怎么有脸去见的人是谁了。是他的父亲,那个死在二十多年前三川震区里的缉毒警察,盛祁言。……“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本质和一二三四没什么区别。艾先生高兴可以随意称呼我,我丝毫不介意。”宗忻拉过椅子,姿态悠闲地坐下来。这么年轻就有如此从容的魄力,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由对他刮目相看。“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谈谈这批货吧。”为了对宗忻表示出足够的诚意,艾本尼放下了手里的雪茄,认真道:“好,你打算多少出?”“这个数。”宗忻伸出四根手指。“四百万?”艾本尼眯了眯眼,“这批货,还不值四百万。”“值不值,不是艾先生说了算,也不是我了算。”宗忻翘起腿,把手自然搭在膝上,“我来说一下刚刚截获的新闻吧,y军对j军物资发放点袭击已造成近三百余人伤亡,各界物资无法进入炮火连天的j军国境线内援助,j军方不得已只能高价雇佣散兵,现在j军所需物资极度匮乏,j军卫生部门不得不用麻|古|类毒品来充作止痛药物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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