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王那厮却换了标签,结果蔡妍给老太太喝了。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他应该是逼着蔡妍把药喝了才对啊。”“蔡妍死了,他又拿不到钱。”张静冷笑了一声,说,“不过他老妈要是死了,那就不一样了。从撺掇村里人告农药厂,到设计让老母亲回村,百草枯中毒死在家里,这一步步的,计划得可真是周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他赔偿金也骗到手了,为啥还要告发他老婆呢?”老罗又问。“那点钱够干吗?”张静叹了口气,“现在房价这么高,连房子一半都买不到。他这是舍小鱼钓大鱼呢。我都查过了,他最近和他上司,一个法国女人来往密切。”“你说这何苦呢?”老罗摊了摊手,“他就答应跟蔡妍离婚,这事不就都解决了吗?”“那可是凤凰男,离婚的话,他的脸往哪搁?就算害死了蔡妍,为了脸面,他也没法儿再娶啊。”张静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他最理想的状态了,老妈死了,被老婆害死的,他忠孝不能两全,最后送走了老妈,关起了老婆。他就是受害人,接下来干什么都没人管,人们还得说他是个孝子呢。”“这就是人心啊。”我苦笑,“毒环境不可怕,总有办法治理污染,可怕的是人性之毒,那几乎是和百草枯一样无药可救的剧毒。”“简大哥,查清楚了。”林菲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太阳都已经西沉了。“哦。”我揉了揉额头,“什么结果?”“幸亏你小心,这案子咱们接了,肯定得输。”林菲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水,才说道,“哪是医院不接啊,这孩子,喝毒药到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医院从一开始就建议住院,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家里一听说要花一大笔钱,就说什么也不干了。说家里还有个男孩儿,马上要结婚。现在农村嘛,你不知道,结个婚比咱们城里人还费钱,不管住不住,城里必须有套房,还得有车。“这孩子回家养了三个月,越来越不行了,家里一看,就又给送回医院来了。这时候说啥都晚了,大夫说没救了,留在医院只能尽尽人事,让这孩子走得没那么痛苦。这回家里又不干了,非说庸医害人,找了一群人来医院闹。我去的时候,看警察正把那群人戴上手铐往车里装呢。”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那就告诉王律师,这个案子,咱们就不接了。”“简大哥。”林菲站起身,却欲言又止。“怎么了?还有事?”我问。“我和那孩子聊了几句。”林菲说,“了解到别的情况。”“什么情况?”“那孩子今年刚考上研究生,家里边觉得一个女孩子念书没用,就不想让她念了,想找个人家嫁了,孩子不同意,天天被家里念叨。她妈就说她,别人家的女孩儿嫁出去都给家里挣了一大笔钱,就她,不挣钱帮弟弟结婚就算了,还拖累家里。”林菲犹豫了一下,“你说现在怎么还有这样的家长啊?简直太可恨了。”“有这个观念的,现在可不占少数,男女平等男女平等,也就是说说吧。”我苦笑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恐怕还有别的事吧?”“嗯。”林菲点了点头,“那孩子本来是想离家出走的。她自己说,那天吃完晚饭,她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可家里其他人都没有问题,我觉得,可能是她家里有人给她下的毒。”“你这么想,是不是有点武断啊?”我皱眉。“武断什么啊。”林菲说,“我跟你说,今天警察一共抓起两伙人,一伙人是闹医院不作为的,还有一伙是闹着不让医院救的,说是花了十万块钱,跟孩子她妈都谈好了,配冥婚。你说她妈连这事都能干得出来,还有啥事是干不出来的?”听到她这么说,我沉吟了一下:“你罗大哥是怎么教你的?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嗯,他啊,”林菲露出了一抹怅然的神色,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肯定会撺掇这家人告医院,然后我们去当医院的代理人。”“你啊你。”我无奈地笑了一下,“那你觉得,张警官那人会怎么做?”“她八成会同意罗大哥的主意,然后亲自去抓人。钱也赚到了,案子也破了。”林菲吐了吐舌头,说,笑得更开心了。我面带微笑地看着林菲,伸手拿过电话,按下了三个数字,将听筒递给了她。我并没有责怪她在谈到这两个人时尽是戏谑,却没有悲伤。我想,我们每个人都笑着面对生活中的所有,无论幸福还是苦难,这不正是老罗和静希望看到的吗? 开膛怪杰一个人对青年所做的最大坏事,无过于使他习于轻佻,轻佻产生出那种引人作恶的欲望。——德谟克里特我的隔壁住着一个奇怪的邻居。她大概是在初春,冬雪消融的时候搬过来的。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二十来岁。我只在她搬来的那天见过她一面。她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柔顺的长发束成马尾,扎在脑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那个年龄段的女孩儿特有的青春活力。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那之后,我再没有见过她,不是不想,而是,我有点害怕见她。她和静长得实在太像了,以至于我唯一见到她的那次险些失态。两个人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她们所从事的职业。我听其他的邻居说,这女孩儿在夜总会上班,上班的时间是每天夜里十点之后。这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现实,尽管她不是个坏人。我听说,她和其他邻居的关系都非常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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