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丝巾解下来,连着徐映之那条递给店员道:“就要这三条,麻烦帮我包起来。”徐映之对那条深蓝色丝巾也爱不释手:“回头我把钱给你。”白榆:“既然是送给你的,你就收下,我这一去琼州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以后还要拜托你照应我家,这条丝巾就算是我提前贿赂你的礼物。”徐映之被她这个说法给逗笑了,但也收下了,想着回头再买点什么送给她。另外一条丝巾白榆是买来送给奶奶的,墨绿色的丝巾给上了年纪的人戴正好,不会太轻佻,但又不会太沉闷。买了丝巾后,白榆又去买了四件羊绒衫,她爸、大哥,江老爷子,以及江霖一人各一件。羊绒衫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是上乘的,一拿在手里就能感觉出来不一样。白榆根据四人的年纪,选择了不同的样式,四件下来,又花了五十元外汇券。徐映之比她本人还肉疼,一直念叨着“够了”“不要再买”之类的话。白榆却没听她的,又绕了半圈,终于在一个柜台上看到让她一见钟情的双面绣。那是一个台屏中式绣花双面绣,上面绣着一只睡在梅花上的大熊猫,大熊猫绣得栩栩如生,憨厚可爱。白榆一看价格,也是暗中咋舌,这么一个双面绣居然要十五元外汇券。但最终她还是买下了:“这是原本想买来送给你和大哥的婚礼的,现在出了这事,你们的婚礼应该会推迟,不过礼物我先送了。”徐映之又是一愣,随即鼻子酸酸的:“谢谢你,榆榆。”她本来想跟白榆说自己的怪病,但一想到白家刚出了事,白榆凌晨又要出发去琼州岛,便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临走时,白榆才想起忘记了给念念买东西,于是又返回二楼给念念买了一条大红色的进口裙子,裙子上面窜着珠子,看上去特别梦幻,念念肯定会喜欢。一百五十元外汇券,被白榆花了一百元。不过从友谊商店出来,她心里终于没那么堵得难受了。女人果然要买东西才会快乐,花钱更是一件快乐无比的事情。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国营饭店时,两人被刚出锅的鸡蛋糕给勾起了馋虫,于是过去买了两块,一边吃一边回军区大院。徐映之:“这家的鸡蛋糕做得真好吃。”白榆也赞赏地点了点头:“的确很好吃。”刚蒸出来的鸡蛋糕黄澄澄的,蓬松松软,质地细润,咬上一口,蛋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再来一口。花钱和美食一样,都是能让人心情变好的神器。回到军区大院,白榆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难过。白老太看到孙女这样,担心了一个晚上的心也跟着落地了:“我的乖乖,你要好好的,奶奶才能放心,你和映之去买了什么?”白榆把买的东西拿出来:“我和映之姐去友谊商店买了丝巾,还给爸和大哥他们各买了一件羊绒衫,这丝巾就是给奶奶您买的,您看看喜不喜欢?”白老太一听是在友谊商店买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边欢喜孙女孝顺自己,一边心疼钱:“肯定不便宜吧?”白榆:“奶奶连小黄鱼那么贵重的东西都给我了,我给奶奶买条丝巾算什么?”两辈子里,对她最好的人不是她爸,也不是大哥,而是奶奶。她爸心里装着国家,装着工作,还装着被拐子带走的二哥,他要挂念的东西太多了,顾不上她这个女儿。大哥心里装的更多是映之姐,对于他来说,她这个妹妹跟其他家人没什么两样。只有奶奶,才是满心满眼为她打算的人。想到这,她抱着奶奶:“奶奶,我好舍不得你。”白老太鼻子酸酸的:“我的乖乖,奶奶也舍不得你,一想到你明天就要走,奶奶这心就难受得不行。”白榆:“奶奶,我不是明天走,计划……”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大哥从房里走出来,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脸色苍白得让人担忧。白榆眉头一蹙,担心道:“大哥,我听映之姐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不行呢,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话音落地,白嘉扬没有像平时那样感谢她,而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看着她:“我吃不下,我跟你不一样。”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白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犯不着这样阴阳怪气。”白嘉扬冷笑一声:“我阴阳怪气好过你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白榆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没心没肺,怎么狼心狗肺了?”白老太看两兄妹吵了起来,立即阻止道:“嘉扬,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出去跑两圈,别再这里发疯!”白嘉扬心里本来就难受得不行,一听奶奶还处处偏袒着白榆,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我是心里不舒服,可我为什么不舒服,还不是榆榆她做得太过分了!”白老太还想阻止,但被白榆给拦住了:“奶奶,你别管,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我是怎么过分了?”白嘉扬对上白榆冷然的目光,再看看放在沙发上新买回来东西,他又失望又恼火:“我知道你怨妈偏袒秦心卉而忽略了你,你心里有怨气我理解,但人死为大,她说什么都养育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从昨晚到现在,你有流一滴眼泪吗?你有为她难过吗?”“你没有!昨晚你跟江霖在公安局就当着大家的面亲亲我我,一点也不尊重死者,现在又去友谊商场买东西,死的那个是你妈,不是你的敌人,就是养了只狗没了,也要难过好久,可你呢,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脸上有一丝半点的难过吗?”他是真的生气。她妈是做错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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