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宛赶紧推了推春喜,悄声说:咱们去你院子里玩吧。
春喜知道如果和任慈吵架,回头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韵宛,缓了缓,弯下腰抱了小侄女儿和韵宛回家。可是这一幕还是被屋子里的林阿娘看到了。
到了夜里,韵宛隐约听着先是林阿娘和林阿爹与林檀争了几句,然后就是任慈和林檀阖上房门争吵,伴随着摔摔打打,林檀话不多,都是任慈在那里不停地吵闹。林阿娘听不过去了,推开门加入战局,婆媳两人分寸不让,最后任慈收拾包袱哭哭啼啼的连夜回了娘家。林檀不放心,暗中跟着任慈到了丈母娘家,眼看着任慈进了屋才回到家中。
韵宛第二天也不好意思问,默默做了早饭。林檀眼底有些青,在厨房给韵宛打下手,一言不发。韵宛犹疑片刻婉声问:大哥,要不要我去和大嫂赔礼道歉,咱们一起把大嫂劝回来。
林檀安抚她说:和你没关系,韵宛。
林阿娘这次是铁了心了,隔壁春喜的嫂子这都第三个孩子了,任慈却什么消息都没有。她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她之前那个有些荒唐的念头,林阿爹虽然觉得不妥,但是经不住妻子耳边风,最后也同意了。
林阿娘先问了韵宛,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是委屈了韵宛,文静温柔的女孩儿要接连和自己两个儿子纠缠:好孩子,你有个孩子就是帮了林家,是我们林家的恩人。你也以后有了依靠。我不会把这孩子给你大嫂。阿娘和你一起带,好不好?
韵宛怔怔的,她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感受,有些茫然,有些恐惧,又有一些窃喜。喜欢一个人太久,以为和他什么机会都没有,现在突如其来的机会告诉她可以和那个男人有个孩子,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再说,她这条命是林阿娘和林阿爹救回来,没有林阿娘当初的照顾,她现在会沦落到哪里呢?
她在林阿娘期待的目光中轻轻点了一下头。
韵宛这边轻松,林檀那边就有些麻烦。林檀难以置信地看着爹娘:什么意思?让我和韵宛?娘你怎么想的,这是欺负韵宛啊。
林阿娘据理力争:你懂什么,你和任慈成亲这么多年没有孩子,街头巷尾都指着咱们林家说风凉话。你再想想韵宛,林桦没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有个孩子陪着她不好吗?林阿娘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林阿爹见状,沉声说了一句话:檀儿,你是想让林家断后,爹娘死不瞑目吗?
我和任慈
任慈身体不好,大夫都说了机会不大,你就别再执着了。林阿娘喊叫着,无后为大,你摸摸良心,你对得起爹娘吗?
林檀烦乱的揉了揉头发,他这算什么?趁人之危吗?那可是弟弟的妻子,而弟弟才刚刚去世。
林阿娘含泪问他:林檀,你想想林桦,他有多么疼惜韵宛,你愿意看着韵宛郁郁寡欢小心翼翼地在家这么过一辈子吗?
林檀脑海中回忆着那天韵宛可怜无助的样子,还有弟弟去世之后韵宛无助孤独的彷徨,最后咬着牙同意了。
隔了一日的晚饭异常沉闷,林檀这两天早出晚归,见到韵宛就觉得尴尬不自然。可是林阿娘催得紧,他今天是必须要和韵宛同房了。他很唾弃自己,有媳妇儿的人,却要和自己的妹妹,同时也是自己弟媳的女人同房。
林阿娘那些话在脑海里如符咒一般打转,他不经意地看到也是拘谨局促的韵宛。林老夫妇已经自觉地避开了。她安静地收拾碗筷,灯光下的韵宛仿佛蒙了一层柔柔的纱。林檀心里飞速地跳了一下,匆匆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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