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草挂断,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是不是出轨了。
她崩溃地痛哭,发微信语音骂江越,骂着到后面只剩下了不成字句的呜咽,那天她抱着手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江越正坐在床边,用热毛巾给她覆哭肿的眼。
她一见到他就泛起委屈难过,没好气地说:“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要死在公司一辈子不理我了吗。”
江越眉眼间有些疲惫,他勾勾唇,无奈道:“你都要找人把我打死在公司了,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买凶杀夫,然后跟着别人跑了。”
裴言这才注意到他嘴角破了皮,脸颊边青了一块,明明心里揪成团担心他的伤,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她背过身去赌气说:“买凶杀什么夫啊,你跟我算什么关系,以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现在你都不肯跟我住一个屋檐了,我顶多算是个租客,你是收租的房东。”
身后传来江越的叹气,他放下已经变冷的毛巾,跟着上床,从背后抱住她。匆匆避开监视赶回来的冷冽都因为怀里的人而变得温暖起来,他的下巴抵住她的肩:“不要哭了,因为我哭多不值得。”
他语气难得这么温柔,裴言总觉得自己幻听了,干涩肿痛的眼睛又有了泪意,本来想语气强硬一点,可一开口就是委屈的哽咽:“哄两句以为我就会原谅你吗,你怎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没有花没有礼物,手写信都没有”
“礼物?”
他放开她,起身去书房里窸窸窣窣翻箱倒柜拿了什么东西回来,裴言的手被他牵过去,无名指上猝不及防一凉,多了一个钻石闪得格外亮眼的流型圈戒。
裴言迅速坐起身,瞪大眼睛看他:“你……”
江越笑了笑,亲了一下她的唇:“道歉礼物,这个算吗?”
裴言摘下来看了一眼,内圈还刻着她的名字,显然不是刚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就买了,一直没来得及给你。”
裴言鼻间一酸,抱怨道:“什么嘛……买了又不早点给我,话也没有,灯光气球蜡烛都没有,连下跪都没有……”
“是啊。”他把她搂进怀里:“如果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她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点头说当然愿意,“我又不图你什么,只要你还是你,我就愿意。”
承诺这种东西,在当时说出来的时候,每一句都发自真心,可等它逾期无法兑现以后,想起来时就是讽刺响亮的耳光而已。
她当时那么爱江越,还是和他走到了后来的下场,所以,她根本不想再去过早承诺什么。
第二次求婚是时予,她还来不及回答,就已经和他天人两隔,也因为这样,让他为了她放弃了做医生。
就算是重活一次,她依然觉得自己亏欠很多,不只是时予,宋柏岸也是一样,他们本来可以拥有很好的人生,遇见一个一心一意爱他们的人,而不是因为她不得不妥协退让。
所以她不想让婚姻捆绑他们三个,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万一有人后悔了,就这么安静地离开就行了,不需要再多签什么字。
说到底她就是没有安全感,不相信爱意长久永恆,只要当下的每一天是被爱着的,对她而言已经很难得。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呢?
但是宋柏岸不理解,他喜欢她,想和她结婚就是他的最大心愿,她却犹豫着不肯答应,那么他到底算什么?
一时兴起的喜欢吗,可是连这样的喜欢都是偏颇的。
不是没有过怨气,为什么她总是无条件地倒向时予那头,为什么他就得不到她同样的待遇和温柔。可是他不忍心拿这种事去指责她,比起以前只能偷偷地在心底藏好自己的感情,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该值得偷笑满足了。
可人就是贪心的,不喜欢自己的时候盼着她看我一眼,她看向我时又希望她喜欢我,她喜欢我时就会想,她能不能再多喜欢我一点?
她连和自己结婚的想法都没有,是不是代表着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他,说不失望怎么可能。
但宋柏岸最后什么都没说,他不舍得指责她。更何况,她也没有错,她只是没有那么喜欢他而已。
放学的时候下起了大雨,裴言没带伞,时予从包里拿出折迭伞:“走吧,我送你回去。”
如果是以前,宋柏岸早就挤进来生怕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但今天,宋柏岸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了眼撑伞的时予,说:“那你就跟他一起吧。”伞也不撑直接衝进了雨里。
两个人之间的别扭连时予都看得出来,他诧异问:“他怎么了?”
“没事……”裴言叹了口气:“是我让他伤心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哄一哄他,宋柏岸的心思很好懂,也很好哄,或许说几句甜言蜜语他就轻易消气了。可是裴言觉得,冷静一下也好,或许他想通了后悔了,趁着现在退出,也算好聚好散。
我不会怨恨他的。裴言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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