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没耐心准备掐掉电话,又听她说:“对不起,妈妈昨天在商场情绪太激动。”慕昭眼睫颤了颤,“爸爸真的是因为我才会出事吗?”方淑曼叹了口气:“昭昭,你别多想……”“……”挂断电话后,慕昭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的晚霞比昨天还美,大片玫瑰色的火烧云弥漫在天际,美的像是文艺电影里的镜头。慕昭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保存到相册里,手指顿住,鬼使神差地想起高中那会儿,也有这么美的晚霞。只不过学校不让带手机,没能记录那时候的美好。想到高中,不可避免的,逃不开秦屿池。高三的课业很重,她的班主任唐老师又是出了名的女魔头,下午六点下课,只给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就要回到班级背书。那时候大家都喜欢抱着课本到外面背,慕昭也不例外,不过她喜欢在楼梯间背,因为那里可以看到篮球场上的秦屿池。他很喜欢打篮球,几乎每天傍晚都去。而她每天傍晚,都会躲在楼梯间偷偷看他。抛开暗恋滤镜,慕昭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帅的男生,以碾压式的优势把和他一起打球的男生比下去。她的目光随着那道白色身影移动,见他进球,她会在心里为他欢呼,少年白球衣白球鞋,手臂肌肉线条完美流畅,在球场恣意奔跑跳跃。虽然他们没有对视,但看的是同一片晚霞。这也被暗恋者归咎于缘分那一栏。等回过神,慕昭发现自己走到了教学楼的天台,随即一怔,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既来之则安之,慕昭决定站在天台吹着晚风。首大的校园环境好,前段时间的全国最美校园评比大赛还获得了第一名,站在天台能把美丽的景色一览无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远处的拐角,似乎有对情侣,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时不时传来水啧声和嘤咛声。慕昭尴尬的想要离开,可转头对上那女生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赶她滚蛋,久违的倔脾气上来,她站着没动。反正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那对情侣似乎也怔了下,磨叽了几分钟又亲了起来。慕昭:“……”行,三个人共存是吧。她把耳机插上,双手搭在栏杆上,又开始思索方淑曼的话。既然不是林正宏做的,黄佳桦怎么可能会主动道歉?还有处分?脑海里浮现一张玩世不恭的脸,慕昭手指颤了颤,会是秦屿池在帮自己吗?那他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也不来问她?……念头戛然而止。慕昭昭撇了撇嘴,停止理所应当的幻想。耳机里放着ean的《富士山下》,唱到那句经典歌词“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耳机忽然被人拽掉一只。紧跟着,头顶响起低哑的男声:“听什么呢?”话音落下,秦屿池将从她那儿抢走的耳机插到自己的右耳,和她并排站着,双手和她一样,搭在栏杆上。慕昭怔怔地看着他,他穿着黑色风衣,偏硬的布料修饰出挺括欣长的身形,黑色短发下的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一刻。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按下暂停键。粉色晚霞遍布天空,晚风吹乱他的黑发。隔着耳机线的距离,他们静静地对视。耳机里还在单曲循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沙哑的男低音缓缓唱着,但慕昭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昨天不是说,要去南城吗?”秦屿池:“嗯,刚回来。”慕昭的心脏重重一跳,愣愣地看着他。距离太近,她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很疲惫的模样。他没给她打电话;没有过问她这件事;而是直接从南城风尘仆仆地赶来,陪她在天台听歌吹风。
慕昭的鼻子一酸,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自作多情的想法不过是他给她打个电话,但他却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像是本来只想要一个小礼物,但从天而降一份大礼。惊喜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怕自己一开口,梦就醒来,现实中,她和他还是形同陌路。见她一直愣着不说话,秦屿池忽然开口:“你哭了?”慕昭下意识抬手抹眼泪——等等,她明明没哭。眼里也没有眼泪。“……”又!在!逗!她!慕昭小声辩驳:“我没哭。”秦屿池挑了挑眉:“你舍友说你趴桌子上哭的,”顿了顿,他似乎在想形容词,“嗯撕心裂肺?”慕昭:“……”央央为什么要造谣?!她很少哭的。更不可能撕心裂肺。他不会是以为她哭了,才专程从南城回来的吧?慕昭眨了眨眼,心尖软的要命。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真的没哭。”秦屿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忽然重起来:“受委屈怎么不和我说?”“没有很委屈。”慕昭如实道。她其实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有一点膈应而已。秦屿池眼皮往下压,看着莫名有些凶,“没有很委屈,那就是委屈。”慕昭:“……”他还真是会找bug秦屿池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的挑刺行为,轻咳了声:“下次受委屈了告诉我。”慕昭很乖地点头:“好。”秦屿池这才露出个笑。耳机里又唱到那句“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秦屿池忽然凑近,眼睛漆黑如岩石,眸底含着薄笑,静静地盯着她。在他的注视下,小姑娘的脸一点点变红,尤其是耳根,红的仿佛能滴血,像是娇艳欲滴的花瓣。秦屿池脑海里飞速闪过一堆的黄色废料,小姑娘明眸皓齿,嗔怒地瞪着他,可惜被眸底的水雾敛着,震慑的效果几乎为零。但他不能太过分,惹她生气后,得把她抱在怀里哄,小姑娘的脾气大得很,哄不好会冷暴力他。秦屿池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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