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理她,自己就搭上话,呵呵笑了两声,“不过是使唤的丫头奴才,不好用打发出去就是,何必白白费自己的口舌。”“大伯母,这是谁啊?”顾运仿佛终于又想起来屋里还有这么一个人,提高声音,打断对方的话,问崔氏。崔氏才说:“从前跟你们祖父那一辈认识的,你只叫一声姑太太就是。”顾运长长哦一声,然后就笑,“我倒从不曾听祖母祖父提起过,想是他们也不记得了。”这话说得就妙,若是真的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岂又会忘记的,说这话就是故意臊对方。让她不修言行,不修口德,跑到别人府上大放厥词,没拿大棒子打出去都算好的了!对方脸色一下没绷住。这几年,顾家的善待没换来感激,反而将他们心眼胃口都喂大起来。这会儿了,还直愣愣地想摆普,不知道自己的脸面尊重都是顾家给的。唇边噙着笑呵呵说:“九姑娘还真是牙尖嘴利,想必是你们二房太太惯娇太过的缘故,这可不好,你们又是庶出的,本来就差一等,脾性再这么忤逆,只怕将来不好说亲。”崔氏脸一黑:“您老在孩子面前混说的什么话,简直不成体统!”“哎哟,瞧我,嘴笨舌拙糊涂了!大太太别见怪才好。”当真是个老不要脸的。“噔”地一声响,大家一看,是顾泰搁下茶杯发出来的响声。顾泰站起来,朝着窗下开口吩咐:“外头来几个人。”廊下立着伺候的听见屋子里吩咐,立马一下子进来个人。笑着回:“姑娘有什么吩咐?”顾泰看了众人一圈,沉静说道:“你们且去,将那位不知哪门子来的姑太太请出去,日后也再不许她上门。今日告诉你们一句话,这人原与我们府不相干,见她苦苦来认,说先年与本家认识,才与之走动,我们一番体谅,在人心里恐怕成了冤大头,如今已是蹬鼻子上脸,方才开口对你们九姑娘不敬,此事在我断乎忍她不得,领出去罢!”顾泰言既出,崔氏心里都一惊,面上露出几丝犹豫,只怕做得太过,恐累及名声。顾泰看出崔氏的想法,只说:“大伯母无需忧心,此事就是祖母在此,亦会如此作为,再留她来往,是徒生烦恼。”那姑太太没料到顾泰是如此狠绝的一个人,几乎要跳起来,掐着尖利的嗓子道:“当初走亲时,你爷爷都在的,你一个被休弃的外嫁女,何来说话的地?哪来的脸插手娘家的事!果真是无礼之极!”“放你娘的屁!我顾家地盘,哪里容得你一个老虔婆说话?”顾运一声娇喝,指着人脸冷笑,”嬷嬷,还不把她的嘴给我堵了,拉出去!”四五个人,三下五除二,把人塞了嘴,不顾人的扭打,把人推拉着送了出去。拉到西小门,将人往外推了个趔趄。一婆子站在台阶上,叉腰狠狠“呸!”地一声:“不要脸的老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癞蛤吗样子,原配不配跟我们府上攀亲戚?还敢指天指地的挑剔我们姑娘,活该穷酸一辈子!日后讨饭要饭可一定离着我们府远着,别白白膈应人!”说完又啐了一口,方才往后退进入,哗啦一声响,将门关了上。这姑太太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白白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此时心中不安,回过味来自己把顾家人得罪了,心里一慌,忙爬起来赶,飞快到一处胡同里。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旺儿,旺儿!作死的,你倒比我还会享受,青天白日的竟是在睡着大觉!”那被叫旺儿的小子一听这声音,迷瞪着就猛然睁开了眼睛,从车里头滚下来。跪着讪讪回话,“老太太回了!今日这般早啊……”哪知这无心的一句话一下戳了人的心窝子,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将旺儿踹倒在地,嘴里骂:“天杀的奴才秧子惯会偷懒,你舅少爷呢,怎的不见?”旺儿裂了一下嘴巴,捂着肚子,小心回道:“舅少爷说这车里冷,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回来,说先去茶楼里坐坐……”“那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找回来!”“是!”旺儿应是,提起腿一瘸一拐跑着去叫人了。原来这姑太太今日去顾府原是怀有目的的,他有一外甥,二十多岁,一事无成,家里又穷困无恒产,每日只在街上混着,她娘家便托她还外甥寻一门亲事。这人心毒,先前听说顾家二房的女儿被休回了娘家,一下子就动了这个念头,想把顾家的女儿娶回来,妄想着,事情若成,以后顾家岂不是任由他们随意拿捏?顾家一家的宽容让她鬼迷了心窍,胃口心思被养越来越大,又自以为顾泰一个被休的破鞋,有人要就该千恩万谢。便挺着胸脯摆去人家府上要提这事。谁知今日踢到铁板,话还没说,就被人撵了出来。这会儿站在这巷子里吹着冷风,像被一盆彭水兜头浇醒了似的。忽然意识到什么,随即狠狠打了个冷颤。小厮旺儿身后跟这个形容猥琐,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对方一见着人,忙嘻嘻笑了两声,露出满口黄牙,上前说:“大姑,事情可说成了没有?您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一定给侄儿娶上那顾府小姐的。”顾老妇当初就是因顾这个姓氏,才让他们一家巴结上顾府,得了许多好处,她儿子还领上了衙门里的一门差事,一家人混的有模有样起来。这事当初顾老妇娘家嫂子就有了怨言,说要论起跟顾府攀亲这事,也该是他们!怎么倒叫一个外嫁姑奶奶捡了便宜?这份殊荣好处都该是他们家享受才对,因着这出,心里对顾老妇妒恨不已,没事就爱提两嘴,又每每说起日后侄儿的事她得一手包办。顾老妇尤好脸面,更常常吹嘘如今自家身价不同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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