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肃:“不日回来?你伯父乃是被姚州牧派下去的,身边都是姚州牧的人,如若这桩事办得不令他满意,你猜,他还回不回得来?”“可大人现在不正是在做着相同的事,你带着我和姐姐一过去,谁都觉着我家是和您站在一条线上了,日后,大伯父还要梧州任职,姚大人又焉能放过他。”顾运仰着脸蛋说道,她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在这里年纪最小,就是说些出格的话,也能摘得出去。“小姐说的好。”司桓肃站了起来,走到顾运跟前,语气轻描淡写,“既然知道已经被架上砧板,不选,便死;选,我给你一线生机。你祖母姓司,既与我有脱不开的亲,难道觉着除我之外还有别的选择?跟姚州牧,不过棋子尔,用过即扔,死活不论。”顾运瞪着眼睛,不得不承认,司桓肃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可是,被迫的选择,谁能开心得起来?难道还要感恩吗。“所以我和姐姐的作用,其一是胁迫大伯父妥协的人质;其二,姚州牧的人看见,只会以为我们与大人,早就私下勾结一起了,是不是?”司桓肃面上竟露出一个邪肆无忌惮的笑来,“顾九小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顾运在心里骂去你妈的。“各位准备准备,明日辰时,我来接两位小姐。”司桓肃主人一样定下时间,说完,领着副官离开顾家。上马后,方才散漫吩咐孟讳一句,“既然她们怕死人,便处理了。”说完,策马而去。孟讳老老实实做起善后的苦力活。心里不免的认为大人有时候做事太血腥,又不与人认真解释一两句的,上亲戚家,在人家家门口杀一个人,还说是送的礼,哪个好人家听了不害怕,只当大人滥杀无辜,殊不知躺在地上的不是个东西,身上背着两条无辜女子的命,这几日日日盯着顾府,恐怕是生了报复心思,这等本性低劣的狡诈奸险小人,报复却不断干净,必会留下后患。等顾承丰赶回来的时候, 司桓肃已经离开,又知道明日长姐和妹妹要被带去清河郡,人都懵住。崔氏气得捶了他两下, 怨说:“你也回来得太晚了些, 我们哪里是那司大人的对手。眼下,只能你跟着一起, 就说你也是护送姊妹的, 你父亲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 今日听他说那几句, 我心里慌得很, 你走一趟正好好去探探情况, 若真有不妥,定要带着你父亲平安回来。”顾承丰心说他就是赶回来了怕也不是那位大人的对手,然后点头,应了母亲的话:“我写封信, 明日一早使人送去上峰那里, 请一段时日的假。”顾运转回自己的屋子,丫鬟们方才得了崔氏的话,都以为是三少爷要带两位姑娘去亲戚那边, 便只认真安心收拾行李。只有一个方姨娘, 她因着女儿的事, 日日盯着崔氏那里动静的, 打崔氏和顾泰去了外院会客, 她只怕是关联到杨家的, 立马叫了个小丫头, 给人塞了不少银子,使个外头的小子去杨家, 就给六姑娘递句话,说让六姑娘赶紧回家一趟。幸得杨家离得不要,那顾莹月坐着小轿很快就过来顾家。因着今日晚来了客,崔氏那边正紧忙着,瞧着更是没空理,守夜婆子没防这会儿子六姑娘也回,先将人领了进来,送进内院,只说:“太太外厅见客了,我们只怕不好立刻过去回,姑娘先歇息着吧……”“无妨。”顾莹月摆摆手,“不必先通知太太,我明日再去给母亲回话,你们自去吧。”说罢顾莹月径直去了张姨娘屋,张姨娘把丫鬟都赶到屋外守着,才拉着女儿说私密话,“姨娘瞅着不对劲,才赶紧叫你回来,太太都让人去请三少爷回来了!姑娘在,明日才好有个说头。”“这么晚的天上门,看来是紧要的事了。”顾莹月说。张姨娘又问:“你在杨家如何,你婆婆可有怨你?”顾莹月摇摇头,解下披风,低声说:“我婆婆原叫人打听了,说要救公公夫君出来,并非一点法子没有,为什么单杨家被陷害?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解法全在爹爹身上。”张姨娘没听明白:“这是怎么说的?是要你爹爹帮什么忙么?”顾莹月半垂眸:“爹爹官居监察刺史,这位置所行之职是监察,说白了是天子的眼线,可姨娘不知道,如今的梧州与别个不同,爹爹监察的是谁,姚州牧?各郡下的太守?殊不知,挡了别人的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还能不叫人拔除?说的是,杨家未必不是顾家连累的,只是爹爹顺了姚州牧,归于中山王,杨家那事,都算不得什么了,全在爹爹一句话而已。”张姨娘又没读过书认过字,只知道女儿说的事大,虽听不太明白,也知严重,“那你爹爹都去清河郡办差去了,外头的事你与太太说只怕要斥责于你的。”顾莹月心说,在外事上,太太又如何,只要让她爹答应。“姨娘可知道太太在见哪位客人?”张姨娘努了努嘴,“她带着大姑娘一起去的,那边的院子不让人进去,又有护卫。”顾莹月低声说:“使个伶俐的人在外门廊上等着,等人出来看看是什么样子。”杨家的事情拖不得了,可惜家中人都不肯帮,婆婆眼看着心里有了怨言,如果夫君救不回来,她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顾莹月低眉垂首想着。张姨娘叫来一个日常跑腿的小丫头吩咐人过去等着。过了会儿,小丫鬟噔噔噔跑了回来,回话说:“奴婢也不敢很近看,只知道是两个年轻男人,穿着管服,腰间有佩刀的。”张姨娘猜,“又是哪个衙门里的人罢?就不知道为着什么事?”顾莹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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