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在火堆旁边睡。”司桓肃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声音好似淡了一点:“进去,我要灭火了,烧久了容易有危险,会引来豺狼虎豹。”顾运忽地一下站起来,像被点了点爆竹一下完全控制不住,大喊大叫,发怒,“我说,我不进去!我就要睡在这里,不准熄火!你为什么要管我!有豺狼虎豹就有啊,我不怕行不行?来了就让她咬死我行不行?!”万籁俱寂,二人对峙,须臾。司桓肃点了下头,“行,顾小姐愿意睡,尽管睡。”说罢,他转身大步回了石头洞里。顾运站在外面,站在火堆旁,深深地呼吸,冷静地消化负面情绪,但还是难受得不行,眼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憋都憋不住,她生怕发出声音,不然那也太丢脸了,只能慢慢放缓呼吸,调节。盘腿坐在铺着干树叶的地上,顾牙齿咬开二次包扎好着的两只手,发泄似的把脏污染血的布条一把扔进火堆里。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再次醒过来,是被一声凶狠的击穿耳膜的狼嗥声吓醒的。当时的顾运从石头上爬下来, 扑地倒在青青嫩绿的草坪上,一下都不想动。一时只空气中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直将绷着一晚上的害怕心绪从一口气中呼出来, 过了片刻, 想起什么,顾运连忙爬起来, 去湖边洗手, 洗了好一会儿, 才去看司桓肃。她慢吞吞踱步过去, 抬头悄悄观察人。见司桓肃撑着他的刀, 已经将周遭查看了一圈。一片宽阔的平阳隔绝了与对面连接。除非绕远, 否则没有路过去,最快最简单的方法是渡河。“可会泅水?”司桓肃问。顾运点点头,“会的,小时候在桩子里玩儿, 那时候祖父就让人教了。”只是这大冷天, 方才只洗洗手就凉得不行,要游到对面去,顾运想一想, 牙齿就要开始打颤。而且, 她肚子饿, 精疲力尽, 觉得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司桓肃身上还带伤, 最忌讳沾不干净的水, 会容易感染。如果有选择, 这些他们一项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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